她有些不舒服地嗯了一聲,搖頭小聲說:“……你是誰啊?為什麼在我家裡?”
她的神態就像小孩子一樣懵懂無知,不過一雙眼睛還是那麼清澈明亮。
蕭裔遠柔聲說:“我是阿遠啊,你的鄰居阿遠哥哥,你想起來了嗎?”
溫一諾皺起眉頭,搖頭說:“你是個大騙子!阿遠哥哥哪有你這麼高?他才九歲!不過他可厲害了!他九歲就要跳級了!我也要跳級!我要跟阿遠哥哥一個班級!”
蕭裔遠:“!!!”
看見這番情形,沈齊煊根本都不湊過去了。
溫一諾連蕭裔遠都不認識了,怎麼可能認識他呢?
路近只好對他們說,要給溫一諾測一下智商和記憶,看看她都能記起來多少東西。
測試的結果,溫一諾就是六歲兒童的智商、情商,就連她的記憶,都停留在六歲那一年。
三歲到六歲的事兒她都記得,六歲拜師學道之後的事兒完全沒有印象。
現代社會,六歲孩子跟小大人似的,已經很聰明瞭。
但事實上,大家還是把六歲的孩子看成是小孩子,那麼小的孩子稍微懂得多一些,大家就覺得很聰明,其實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溫一諾這樣二十一歲的大姑娘,只有六歲孩子的智商和情商,那就是妥妥的弱智。
不過昨天他們還是很有信心的,覺得慢慢教,以溫一諾以前學習的能力,過不了多久,她就能讓智商和情商趕上她的年齡了。
蕭裔遠收回思緒,送狂人妹從看守所離開,然後自己去一個蛋糕店買了一塊剛出爐的肉鬆蛋糕,才去溫一諾在特別行動司的特護病房。
溫一諾依然在病床上沒有起來。
因為後腦勺的傷還沒癒合,而且她的行動能力好像也受影響,手腳無法配合,走路歪歪扭扭,差一點摔倒。
所以路近又讓她回病床上了。
此時溫燕歸、張風起和老道士回家休息,守在這裡的是沈齊煊。
他們幾個人已經默契地排了班,保證溫一諾這邊二十四小時不缺人手。
因為沈齊煊想讓溫一諾儘快熟悉他,所以要求陪床的時間更多。
張風起其實也想留下來,可是沈齊煊是親爹,他想多為女兒做點事,他也不好攔著。
反正溫一諾依然記得他這個大舅,張風起已經很滿足了。
他就沒跟沈齊煊爭,只帶著溫燕歸和老道士回去休息。
這半個月,他們一家都沒怎麼好好睡覺。
溫燕歸和老道士都憔悴很多,張風起還能撐得住,但也瘦了不少,倒是更帥氣了。
蕭裔遠進來的時候,路近正在跟沈齊煊說話。
“……手腳不協調是很正常的腦損傷後遺症,這個不難治,找好的復建師做復建就可以矯正。”
“但是她的記憶這個問題比較麻煩。我有兩個方案,一個是給她催眠,把她從六歲到二十一歲的記憶給她灌輸進去,讓她潛意識裡記住。但是這樣做有個後果,就是萬一她的大腦有一天恢復正常功能,她會產生記憶錯亂。”
“因為外人灌輸重組的記憶,和她本人真實的記憶肯定是有出入的。”
“另一個方案就是再造一塊蛋白質晶片,重新建構她的大腦神經系統。”
“這樣做可能更穩妥,但是晶片的製作需要時間,而且我沒做過這方面的實驗,恐怕還得先在動物身上完善實驗,不能直接給她裝到大腦裡。”
蕭裔遠這時咳嗽一聲,輕聲問:“……但是諾諾已經接受過這種手術,為什麼還需要在動物身上先進行實驗?”
路近回頭看了他一眼,說:“因為晶片和晶片是不一樣的。這個技術的關鍵不是怎麼把晶片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