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久我發現顧先生被人跟蹤，暗殺、綁架，各種邪惡企圖，甚至針對他的家人。”
“他為了保護大家，和我斷絕了聯絡，帶著家人隱居起來。”
“我所在的國外大學因此多方稽核我，要我交代顧先生去哪兒了，我的所有研究專案都被凍結，成果被剝奪，我一怒之下辭職回國，從此遠離學術圈，撿起了我家的祖傳道術，開始修道。”
“再後來，我以前的學生張風起遇到麻煩，知道我是道門中人，向我求助，就是你們都知道的，那隻鳩鳥妖怪搗鬼，對溫燕歸和她的孩子下手……”
老道士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其實那一天，當我和風起找到燕歸和一諾的時候，一諾已經……無限接近腦死亡狀態。”
“她沒有呼吸，沒有脈搏，也沒有心跳。大腦因為缺氧，所有功能包括腦幹在內，都無限接近完全停止運作的狀態。”
“從理論上說，一個新生兒的這種狀態，就是死亡狀態。”
“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在幾乎完全失去大腦功能的那一剎那，得到了一絲氧氣的供給。”
“就是這點氧氣，讓她的生命暫時處於臨界狀態。”
“風起知道我曾經的研究方向是什麼，他求我幫忙，給一諾一條活路。”
“我告訴他，這個實驗沒有成功過，就算我插手，一諾最多也只能存活一星期。”
“因為我要把唯一那塊搭載了人工智慧學習系統的蛋白質晶片放入她的後腦腦幹處，啟用她的腦幹，成為她新的中樞神經系統。”
“我們曾經做過很多次這種實驗，不是對人，而是對大猩猩。”
“但是沒有一次成功。所有實驗的大猩猩，都在一週內死亡。”
“不過風起說，如果不這樣做，一諾馬上就會死。做了，最壞的結果，她也能再活一星期。”
“我想了想，也對，反正試試吧，這個孩子已經是死亡狀態，沒有比這更糟的結果了。”
“我當時甚至連‘萬一成功了’這個想法都沒有，純粹是為了安慰他，安慰燕歸，讓他們有時間跟這孩子告別……”
第613章 我們扯平了
老道士想起當年的事，又咧嘴笑了。
“……但是我們運氣好啊……或者說是一諾運氣好……”
“我知道你們不信這些，但是一諾確實是有大氣運的人。如果不是她，別人不可能成功的。”老道士都有幾分驕傲了，“我也是做過科研的，這就是必然裡面的偶然。”
霍紹恆微微皺眉。
路近卻連連點頭，“我信我信！無數次失敗的實驗裡，終於會誕生一次成功的實驗。這就是必然裡面的偶然，也就是俗稱的運氣。對方就沒這麼好的運氣，所以他們研究了三十年，還是沒成功。——不然能佈下天羅地網抓我的小徒弟嗎？”
“我當年也設想過，可惜一直沒有時間和資源來完成實驗。”
而且他的研究方向在基因和高能物理方面，對晶片和人工智慧的研究並不充分。
老道士哼了一聲，“那是肯定的。所以一諾不能落在他們手裡！”
他盯著霍紹恆，沉聲說：“……你一定能把她救出來吧？”
霍紹恆垂下眼眸，鎮定自若地說：“您把這個實驗的作用想得太簡單了。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可是對方也是志在必得，會動用他們所有能動用的資源和隱藏多年的精銳裝置。”
“我無法保證一定能把她救出來……”霍紹恆深吸一口氣，“我也向您交個底，如果我們最後沒有辦法，一諾……就只能犧牲了。”
他無法承擔溫一諾落入敵手的後果。
老道士和路近都愣住了，一齊瞪著他說：“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