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太那邊像是窒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說:“真的嗎?是一個東方小姑娘想跟你談唐小姐的事?她長什麼樣?”
“是啊,是個東方小姑娘。她長得很好看啊,個子高高的,眼睛很大很黑,說話的口音倒是很標準呢。”米勒太太對溫一諾的第一印象還是很好的。
方太太聽這個描述,一時想不起來到底是誰,畢竟“個子高高,眼睛很大很黑”的東方小姑娘,有很多。
不過米勒太太又說:“我看見她好像是往小區最貴的房子那邊跑去了,她是住在那裡的租戶嗎?”
一說這個,方太太立刻醒悟過來,這應該是溫大天師。
她跑去找米勒太太問唐小姐的情況?
方太太眯了眯眼。
……
吃完早飯,溫一諾找到唐小姐那個律師的電話打了過去,很熱情地說:“理查德律師嗎?我是noah wen,唐小姐的朋友,想去精神病院看看唐小姐,請問您是她的監護人嗎?能不能幫我跟他們說一聲?”
唐小姐雖然是成年人,但現在屬於沒有行為能力的人,是需要監護人的。
按理說,成年人的監護人一般是家裡的近親,但是唐小姐好像沒有別的親戚,或者溫一諾不知道她有沒有別的親戚,所以就試了一下。
果然那律師說:“noah,我是唐小姐的監護人,不過她現在神志完全不清醒,什麼人都認不出,你去了也沒用啊?”
“沒關係,雖然她現在神志不清,但我相信只要給她足夠的愛與關注,她會清醒的。”溫一諾語音甜甜的說,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女,只要自己努力,就能達到一切目的。
那是一種屬於少年人特有的執拗和堅持。
雖然不切實際,但是能讓年紀大的人感動,因為那是他們缺少的一股銳氣。
理查德律師果然被她這種語氣打動了,唏噓不已地說:“好吧,那你去試試,我會讓他們在探訪人名單里加上你,希望你能幫助可憐的唐。她真是個好人,對我們的公益事業援助非常多,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做,可是我知道她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好,那個虞也不是什麼好人,他跟很多女人有染,或許是騙過唐。你知道的,女人一旦感情受騙,就會瘋狂。”
律師果然都很健談,只要他們想,能夠說一下午不帶喘氣的。
溫一諾一直“嗯嗯”表示回應,然後又像是不經意地說:“……是嗎?唐小姐還給公益事業捐錢了嗎?”
“對啊,她很富有,富有得你難以想象。可是有錢也買不到快樂,她不快樂,她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很少笑。”
溫一諾心裡咯噔一聲。
唐小姐可能小有資產,她是清楚的,雖然不知道這些財產從哪裡來。
可是富有到讓一個律師“難以想象”的地步,溫一諾就不明白了。
她終於明白自己在這個案例裡時時感覺到的違和是從哪裡來的了。
就是唐小姐。
她好像有兩種身份,兩個面容。
一個是早逝單親母親的可憐孩子,從小沒有父母疼愛,過得也比較拮据。
一個是有著豐富遺產的富家女孩,可以隨便租住最貴小區的法式鄉村大別墅,一週的租金可能接近五位數。
這樣的女人,恐怕得的不是重症型精神病,而是人格分裂症吧……
還是在耍他們玩?
溫一諾心裡很是不舒服。
不過語氣還是一樣的甜。
跟理查德律師說好下午去探視的時間後,她才掛了電話。
……
同一時間,方太太回到自己家裡,端著一杯咖啡站在拱形的落地窗前,看著院子的草坪出神。
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