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搞的?小腿粉碎性骨折了,得養半年才會好。他年紀也不輕了,就不能小心點嗎?”值班醫生低聲嘟噥著,給張風起的短腿打了夾板,又送他去照ct,看看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傷口。
照完ct之後,張風起被送到一個單人病房,醫生叮囑說:“他身上別的傷只是軟組織挫傷,不算嚴重,但是他的後腦勺可能有淤血,這方面要等明天腦專科大夫來診治,今天讓他好好休息吧。”
溫燕歸身上沒有什麼大的傷口,只是手腕有點挫傷,醫生也給她清洗了,綁上繃帶。
傅寧爵一直等在這裡,等醫生走了,才說:“溫伯母,您去那邊休息吧,那邊有床,我在這裡幫您看著一諾的舅舅。”
溫燕歸搖了搖頭,“我不困,我守著他就可以了。今天晚上真是麻煩你了,傅先生,天不早了,你不如回去吧?”
“我現在不能回去。”傅寧爵搖了搖頭,“你們在半山腰遇襲的現場我讓人保護起來了,等天亮報警。”
溫燕歸突然想起來那份幾乎讓張風起送了命的合同,說:“我們有份檔案掉在剛才那個地方了,能讓你的人幫我們找找嗎?看看能不能找到。”
“檔案?好,我問問。”傅寧爵說著,到門外給自己留守在半山腰的人打電話。
那邊的人根據他的描述,拿著大功率手電找了一圈,在棺材裡面找到了那份合同。
那人給傅寧爵打電話,說:“找到了,是不是一份合同?”
傅寧爵去問溫燕歸,溫燕歸點點頭,“對,就是那份,謝謝你了。”
“伯母別客氣,我跟一諾是好朋友,再說就算不是朋友,遇到這種事,也不能袖手旁觀。你放心,明天報警之後,我為你們作證。”傅寧爵今天親眼看見有人打溫燕歸的。
溫燕歸卻搖了搖頭,說:“這件事,還是等風起醒過來再說吧。”
她對張風起做的事雖然懂的不多,但是卻知道張風起很忌諱進警局。
傅寧爵也不好越俎代庖,點了點頭,“那好,我等一諾回來,交代清楚再走。”
溫燕歸也實在是累了,沒有力氣再勸。
她本來是想坐在床邊陪著張風起,可是沒多久,她就趴在床邊睡著了。
傅寧爵一個人坐在病房的沙發上,他帶來的保鏢三三兩兩都在病房外的走廊上。
很快一夜過去。
第二天天亮,他的保鏢給他買了早餐,還給溫燕歸和張風起都買了。
傅寧爵熬了一夜,又困又累,可是精神還是特別亢奮。
拿著保鏢送來的肉鬆蛋卷,他幾口就吃了,又喝了一杯咖啡,才覺得整個人又活過來了。
溫燕歸還在睡覺,張風起依然暈迷不醒。
溫一諾終於找過來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舅?這是我大舅?”溫一諾雖然心裡無比震驚,可臉上的神情極度平靜。
平靜到傅寧爵都覺得不認識她了。
不過這樣冷冰冰如同高不可攀的女神一樣的溫一諾,卻讓他又有一番炫目的美感。
她以前老是笑眯眯的,和氣的笑容中和了她容顏裡如冰稜一般的清豔稜角。
現在板起臉,一點笑容都沒有,反而讓她的美,像是蓬勃的日光,一下子照亮了整間病房。
傅寧爵目眩神迷,看著她的背影,半天說不出話。
蕭裔遠隨後走了進來。
他在走廊上跟傅寧爵那些保鏢略微談了談,知道了昨夜的情況,心裡也是一沉,很感謝傅寧爵出手相助。
他簡直不敢想像,如果昨天傅寧爵沒有帶人及時趕到,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他來到傅寧爵身邊,誠懇地說:“謝謝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