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守真目光如劍,死盯著玉虛,然而玉虛閉目養神,根本不為所動。此時他宮內七名門人仍立在一線鐵鏈上,沒有分毫迴轉餘地。若動起手來,在馭劍飛空的剎那,怕就要被玉虛真人凌厲無倫的劍法斬殺過半。更何況眼前的玉虛真人道行究竟到了什麼境界?至真是肯定已經圓滿了的,可真就僅此而已嗎?三清真訣進入上清後三階時,修為進境就全憑悟性了,就是一年內連升一二個境界也非不可能。本代紫微真人自修入玉清之日起算,僅用了一年辰光就已修至玉清真真境界,進境之速,已非驚才絕豔四字可以形容。
那麼玉虛呢?看著年紀小了自己三十歲,道境卻高出自己甚多的玉虛,顧守真不由得悄然自問,自己是否真的瞭解了玉虛的修為。
守真真人面色變幻不定,終於袍袖一拂,澀聲道句“回宮!”,便隨著一眾門人踏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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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紫雲真人與雲風道長大戰了這許多時候,就連太隱真人的司空宮都有些動靜,可丹元宮中始終是一片死寂,顯得異常詭異。
見顧守真率眾退去,玉虛真人長身而起,向猶自酣戰不休的紫雲與雲風飛去。
太常宮暖閣中,紫陽真人撫平剛剛裝裱完成的一幅中堂,搬過一張圓凳,登了上去,親手將這幅中堂掛在壁上。
此時房門推開,玉虛真人走了進來。見紫陽真人居然踏凳掛字,玉虛真人不禁大為詫異。就是一個普通的修士,一躍而起滯空片刻也是再尋常不過的事,紫陽真人身為掌教,雖然道行一般,但那是考量了年紀後與其它幾脈真人比較的結果。尋常修士又哪裡能與紫陽真人相提並論?
紫陽真人仔細掛平了中堂,方從凳上下來,笑道:“我年紀大了,近日忽然有些懷舊,想溫一溫當年沒有分毫道行的日子,倒是讓玉虛真人見笑了。玉虛真人滿面春風,想必事情都辦妥了?”
玉虛微笑道:“我只是依您之計,管他顧守真如何做為,就是安坐不動,並且把那幾句話一說,果然他疑神疑鬼,就此回宮,省了我好多力氣。然後我再去‘勸服’紫雲真人也就是水到渠成了。呵呵,有紫陽真人運籌帷幄,我道德宗自然無往而不利。”
紫陽撫須笑道:“守真一生專精卦象,難免敬鬼神而失決斷,又見不到我出現,自會心下生疑,最終龜縮回去。不過此計也只玉虛真人方能施行。”
玉虛真人道:“玉虛不過是憑一人一劍之力,除非修到紫微掌教的境界,方敢說有所作為。道德宗少一個玉虛算不上大事,但若沒了紫陽真人,那可就截然不同了。”
紫陽真人苦笑道:“我將本宗帶到了如此困境,當然有所不同,呵呵。”玉虛真人皺了皺眉,道:“紫陽真人如此作為,必有原因。真人既然不肯明說其中緣由,當然是有苦衷的。紫陽真人一心為本宗基業,玉虛心中有數。所以不論真人作何決策,玉虛定會追隨到底。”
紫陽真人頷首道:“這就好!今後還有許多大事要倚仗玉虛真人。現在大局已定,玉虛真人早些回去靜修,三日後與天下群修決戰,還需真人直搗黃龍,擊殺孫果、虛天二獠。”
玉虛真人應了,便推門而出。臨去前,他向紫陽真人掛在壁上的中堂望了一望,
又是‘天下太平’。
三日後,天色應明而未明之際,一眾修士已馭氣飛至莫幹峰頂,據好方位,布就了仙陣。自被玉虛真人衝過一次陣後,虛天就將那些押陣助威的修士都趕了回去。這些人連憑自力飛空都不行,帶上也是累贅。他另外佈下兩個陣法,以護衛仙陣。此後道德宗雖然太隱真人也來衝過一次陣,但終是無功而返,反而重傷了一名上清道人。在這之後,道德宗群道就再未出過西玄無崖陣,只是龜縮在太上道德宮中。
虛天早在暗中冷笑,西玄無崖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