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默立當場,看了看手中巨斧。巨斧久受虛無蒼焰所侵,斧刃早已熔得有些捲了。待看到斧刃上那一抹鮮血時,五冷笑一聲。
虛無畢竟不是金剛不壞之體,以肉身硬擋洪荒衛一斧,豈有不傷之理,而且還傷得不輕。他拼卻受傷搶得先機後並未逃離無盡海,反而奔向海的中央,那是青衣所在的方向。
起伏的波浪對於虛無毫無影響,他踏波而行,落足處都恰好是一朵波浪的浪尖,於是速度更增,遠超尋常的馭氣飛行。他一邊飛奔,一邊撕開腰間道袍,將身上裸露的傷口簡單包紮起來。除了後背上那段尺餘長的傷口,他右肩上還多了一個貫穿前後的可怕傷口。他右手的動作看似還未受影響,但若再與洪荒衛動手,功力必定大打折扣。
兩處傷口火辣辣地痛著。虛無已有好久未曾體驗過這麼長久的痛楚。洪荒衛道行高深不說,所運的秘法威力更可謂驚天動地,以虛無這具身軀,受傷後竟然無法自愈。但他絕不能稍作停留,一旦停下,身後的洪荒衛就會追上,那時等著他的註定是死路一條。而且前方肯定還有人攔截,他必須為自己爭取一點一滴的時光,好能在追兵趕到前衝破攔截。
無盡海果如其名,也惟有這裡,才蘊育得出她那般完美無瑕的人物!只是不知無盡海主人是何等樣人,單看他手下這些洪荒衛,想來也該有與天地同壽的氣概。虛無如是想著,身上雖痛,心火卻燃得更旺。
波濤漸漸消去,海面已變得平滑如鏡。
前方看似一片坦途,虛無反而驟然立定。在他身前十五丈處,又現出一名洪荒衛來。與其它洪荒衛不同,這名洪荒衛體形勻稱,雖也身著黑鐵甲,但仍顯得秀雅風流。她手持一把丈許巨弓,遙對著虛無。
虛無瞳孔微縮,動也不動。那名洪荒衛不急不慌,開弓引弦,一箭射來。箭甫一離弦,就已到了虛無眼前,如同中間這十五丈的距離根本不存在一樣。此箭雖疾,虛無仍只是一側身就讓了過去,然後向前邁了一步。
這一步落下,那洪荒衛也同時向後滑退一步,依然與虛無保持著十五丈的距離,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虛無又退了一步,果然那洪荒衛相應前移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依然是十五丈。
這一步看似平常,實則虛無已在其中蘊含了無上道法,步速瞬息千變,絕無規律可循,可那洪荒衛仍然跟得上,顯然步法之妙,已可奪天地造化。
只在這兩步間,虛無決斷已下。他立定原地,雙眼垂簾,宛如入定,對射來的一箭視而不見。那洪荒衛持弓的手穩若泰山,動如行雲流水,可在鐵箭箭簇刺入虛無心口的剎那,她持弓的手還是因錯愕而動作一滯。
雖然她每一箭都傾盡全力,但就是自己都未想到虛無居然坦然受了這一箭,而且未加任何道法抵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