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澤楷見了紀若塵的猶豫,就已明白是怎麼回事,當下微笑道:“師叔果然了得,單是這靈覺一項,即是當世罕見!師叔請放心,椅上法陣乃是針對外敵而設,只有先行啟動過,再有外人坐上,方會引發陣中所含真火。但凡身懷三清真訣之人,都不會引動法陣的。”
當下徐澤楷端過紀若塵那張椅子,自己坐了上去。紀若塵也不好再推辭,只得坐上了另一張。不過這張椅子雖也無異樣,但他知道上面也定是有個同樣法陣的,因此雖是勉強坐下,但渾身都不自在。
兩人好不容易坐定,紀若塵將紫陽真人的信交給了徐澤楷。徐澤楷展信,連看三遍,方才將信紙一撕,當中又落下一片薄如蟬翼的紙片來,遞了給紀若塵,微笑道:“這是紫陽師祖與您的密信。”
紀若塵接過秘信,指尖一彈,已有兩粒血星飛入眼中,於是那張看似空無一物的薄紙上逐漸顯出數行字跡。此乃道德宗秘法,非受信人不能讀信上內容。
信上確為紫陽真人手跡,只是不知道為何不直接告訴紀若塵,而反要徐澤楷轉交。紀若塵先將疑惑存下,展信細觀。
“洛陽此行,無須顧忌,也勿有是非之心,萬事當依澤楷安排而行。遇事而不能決時,須執虎狼之心,行仁義之事,謹記。”
紀若塵重讀一遍,將每一字都記在心底,然後方才將信一揉,一道真火將其燒得乾乾淨淨。
次日清晨時分,紀若塵即隨著徐澤楷向洛陽王府行去。洛陽王李安今日將在聽松樓擺宴,款待紀若塵。這位洛陽王與當今天子一樣喜好修道,聞聽道德宗又有高弟來到洛陽,當即喜不自勝,早早就定了今日的宴席。
宴席本排在中午,但徐澤楷言稱李王爺生性近道,王府中供養著許多有德有道之士,很是值得一見。紀若塵本以為李安同尋常官宦貴胄之家一樣,養的都是些小門小派的無名之士,但徐澤楷既說值得一見,那這些人定非等閒之輩。只是修道之士求的是長生飛仙,而非俗世富貴,既然道行有成,不去遊歷修仙,何以會屈就於這王府之中?
洛陽王府座落於天子行宮之側,佔據了整座坊間,殿宇巍峨,重樓疊翠,其泱泱氣度不言自顯。府內一應宮苑臺閣,俱是朱漆金釘門,翡翠琉璃瓦,白玉作階,以金為牆,富麗堂皇處僅比天子行宮略差一線而已。
馬車從王府西門而入,緩緩停在了薈苑之中。此苑由四座獨立院落及一座臨水樓臺組成,乃是洛陽王用來暫安天下有道之士的場所。
徐澤楷引著紀若塵直入樓臺二樓。這二樓全部打通成一間大廳,通透敞亮。大廳各處錯落有致地放置了一些奇花異草,增了幾分雅緻,確是個賞景聽松品茶飲酒的好所在。此時廳中已然坐了三人,其中兩個中年道士臨窗而坐,另一邊則坐著個長髯老者。
徐澤楷入廳後先向三人一禮,那三人當即起身回禮,顯然對他相當看重。紀若塵看那老者面目慈祥,有三分敦厚,三分清靈,靈氣聚而不散,即知老者修為不淺。而那兩個中年道士更是了得,真元滿而將溢,一眼望去,就如腹內有一片洋洋光海般。紀若塵知三人修為均要較自己高上太多,都相當於三清真訣中上清之境,當下肅然起敬。
徐澤楷先向那老者一指,含笑道:“這位是碧波洞宗然宗長老,宗長老的碧水玄冰咒乃是當世一絕,我是非常佩服的。”
那老者聽了,笑得極是歡暢,當即拱手道:“好說,好說!一點雕蟲小技,哪裡入得澤楷先生法眼?”
徐澤楷又向兩位道士一指,道:“這兩位是來自七聖山的龍象天君與白虎天君。兩位天君道行是極強的,諸法皆通,可就說不出究竟哪一項才是他們的絕藝了。”
龍象天君生得極是黑壯高大,面相奇異,雖未知是否真有龍象之力,倒是頗有幾分龍象之相。而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