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天君比之龍象天君矮不了多少,卻是精瘦如柴,只一雙細長眼睛精光四射。
兩位天君顯是極傲慢的,此刻上下打量了紀若塵一番,見他年紀輕輕,道行又淺,除了左手上一枚用途不明的扳指外,周身上下再無一件象樣法寶,當下都將他當作了徐澤楷的子侄後輩,此來想求個進身之階而已。
不等徐澤楷介紹,龍象天君即一屁股坐回椅中,大手一揮,大大咧咧地道:“澤楷先生為人是沒得說的,你放心,這孩子既然是你引見來的,日後我等自會照應著。”
徐澤楷笑容不改,先謝過了龍象天君的美意。那白虎天君四下張望一回,見再無旁人進來,當即問道:“澤楷先生,今日李王爺專門設宴相待的是哪位貴賓,怎麼還沒到來?”
還未等徐澤楷回答,衣袖就被紀若塵一拉。紀若塵貼近了他,運起真元,以極低的聲音問道:“這七聖山,不是邪宗嗎?”
徐澤楷微微側頭,笑意不變,同樣低聲回道:“現下大家同殿為臣,所以不分正邪……”
紀若塵驀地想起紫陽真人信中所言‘勿存是非之心’,當下點了點頭,默然不語。那白虎天君目光炯炯地盯著這邊,忽地冷笑一聲,道:“小傢伙,現下大家同為李王爺辦事,共事一主,何來正邪之分。”
紀若塵面色如常,心下卻大驚,暗忖自己以本宗秘法耳語,別派之人若是道行沒到八脈真人那一步,休想聽了去。可這白虎天君怎麼看也不象能與本宗真人比肩的樣子,他究竟有何秘法,能將自己的話給聽了去?
徐澤楷微微一笑,道:“白虎天君乃是有大智慧之人,通曉天下之事,知大體,通形勢,明時務。以天君的眼光,看破我們心中所想,並不如何為難。”
紀若塵知徐澤楷言下之意自是說白虎天君純是猜測而來,並非真的聽得到他們說話,當即釋然。只是白虎天君光憑一點蛛絲馬跡就能猜得如此之精準,的確是有幾分本領。
白虎天君對徐澤楷這幾句話顯然相當受用,當下笑得一雙長眼全然成了一道細縫,連帶著對紀若塵的印象也好了起來。他也大手一揮,對紀若塵笑道:“你運氣不錯,能有澤楷先生這麼個長輩。今後有什麼事儘管開口啊,我兄弟兩個還是能辦點事的。啊,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徐澤楷聽了,當即向旁一步,將紀若塵讓了出來,含笑道:“這位是我道德宗紀若塵紀師叔,大家今後多親近親近。”
“師叔!?”龍象天君大叫一聲,跳了起來。
“師叔?!”白虎天君一聲呻吟,跌坐椅中。
“正是。紀師叔目前暫列紫陽真人門牆。”徐澤楷含笑道。
白虎真君突地精神一震,身形一彈,瞬間已到了紀若塵面前,笑得真摯燦爛,拉起了紀若塵的手,親熱之極地道:“我說紀小兄年紀輕輕怎麼就有如此修為呢!看您周身上下沒有一件法寶,原來心境修為已到了直指本心、不假外物的境界啊!做兄弟的虛長几十歲,心境修為卻還遠未到這個境界,慚愧,慚愧!日後大家多親近!多親近!有什麼事儘管開口,我兄弟兩個還是能辦點事的!!”
紀若塵感受著手上傳來的若大力道,臉上陣青陣白,現下他終於明白了徐澤楷剛剛為何反覆強調白虎天君‘知大體,通形勢,明時務’了。這等翻手雨覆手雲的見風使舵之功,確非常人可比。
他這邊廂還未反應過來,龍象天君忽然一躍而起,剎那間也到了他的身邊。別看龍象天君身形高大健碩,這一躍輕如煙,迅如風,直是念動即到,令人歎服。龍象天君大聲道:“你既然是澤楷先生的師叔,那麼雲風仙長定是認得的了?”
紀若塵一頭霧水,道:“你是說雲風師兄?那是常見面的啊!”
啪!
龍象天君雙掌一合,將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