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事。
紀若塵當即轉身,沿著弱水行去,將死戰中的雲舞華拋在了身後。
弱水濤濤,死魂億萬,絕非一葉輕舟可渡,這道路水上必有其它的擺渡人。
果不其然,紀若塵感覺疾行有一刻功夫,見到一葉輕舟突然出現在空無一物的河面上,飄飄蕩蕩地橫渡急流。撐舟者斗笠蓑衣,正是道典中所載的擺渡人。那擺渡人見了紀若塵,舟頭一偏,已向這邊駛來,轉眼間就停靠在了岸邊。紀若塵四下一望,四野黑沉沉。空曠曠,再無一個死魂現身,不由得十分奇怪為何雲舞華那邊就有數之不盡的死魂聚集?
但此刻容不種紀若塵細想,他身形一動,己上了渡舟。那擺渡人凝望著紀若塵身後,久久不動,一雙撐舟的死灰雙手卻在不住微微顫抖。紀若塵大疑,也回頭望去,但見身後空蕩蕩的一片,只有一道道線繞在一起的淡淡黑氣標出了自己離岸登舟的路線。可這弱水之畔盡是忽濃忽淡的霧氣,自己在陰間用不出瞬間破風跨空的道法,跳躍時擾動了霧氣實屬正常,何以這擺渡人驚訝至此?
那擺渡人忽然乾澀笑道:“我們雖然是來者盡渡,但能登船的都是有緣。公子坐穩,我們這就過河去了。”
輕舟靈巧地調了個頭,向茫茫弱水對岸行去。這一次借舟渡河,紀若塵方知弱水之浩蕩無邊!眨眼間小舟已在弱水上行了數個時辰,仍看不見對岸,舉目四顧,所見盡是濤濤河水,連紀若塵先前看到的水下冤魂也一個全無。那擺渡人忽然停了舟,向紀若塵道:“再向前就有大風浪了,十分兇險,不知公子帶足了渡河之資沒有?若無渡資,就請公子在這裡下船。”
紀若塵登時愕然,他從未聽說過弱水還要渡河之資,且自己一介魂身,根本是有形無體,又哪來的渡河之資?那擺渡人停舟河心,四下旨是片物不載的弱水,讓他如何下船,分明是勒索。紀若塵而色不動,心中己殺機暗起。當下他一抱拳,向擺渡人施了一禮,道:“我是枉死之身,實是身無長物。不知大哥所需渡河之資劃可物,若是我有的,斷不敢吝惜。”
那擺渡人斗笠下的面孔一片模糊,根本看不出容貌五官,只有兩點碧火閃耀,看來該是眼睛。他望了望紀若塵,忽又笑道:“這渡河之資常人可是付不出的,但公於非是常人。只消下次相見時公於答應幫我一個小忙,我就送公子過這弱水。至於具體幫什麼,待有緣再見時,我自會說與公於知曉。”
紀若塵暗忖道如此要求,豈不就是說這一次過對可以白渡?他當即答應下來。
擺渡人又搖起船楷,輕舟繼續向前。果然如他所言,行著行著,弱水的風浪就漸漸地大了起來。
那擺渡人邊操舟邊道:“看公於是初入陰府,既然您己付過了渡河之資,我就與您多說兩句。公於要過這弱水,想必是要去地府鄷都的。但公子可與其它人不同,身上還保著陽氣魂魄不散。因此地府裡那些陰和鬼卒什麼的是命令不了公子的,公於但憑自己心意行事就好。不過您既然身有陽氣,這鄷都城嘛,其實是去不得的,您好自為之吧。公子坐穩,起浪了!”
此時弱水上的波濤越來越大,時時會有一丈多高的巨浪撲面而來,輕舟猶如一片柳葉,在波峰浪谷間不斷沉浮。
風浪更大了,輕舟時而站立浪尖,時而重重跌入浪谷。
此時弱水上的波濤越來越大,時時會有一丈多高的巨浪撲面而來,輕舟猶如一片柳葉,在波峰浪谷間不斷起伏。
紀若塵子幼在北地長大;哪見過這麼大的風浪?又一道巨浪擦舷而過,兜頭濺了他一身。紀若塵舉袖遮擋中,突然對上兩隻眼珠,沒有眼眶,幾絲經絡懸空飄浮,眼黑少,眼白多,充滿血絲,死死瞪著他。紀若塵頓覺一陣惡寒瘋狂地侵襲入心口,他大驚默運玄功,方才遏制住胸腹間幾乎要把心臟吐出來的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