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臂,不住跳來跳去,防止雙腳麻木。張殷殷道行要高一些,但也已是面無血色,雙唇青紫。她緊跟著明雲向鑄劍臺下走去,路過明心身邊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重重地哼了一聲,嚇得明心一個顫抖,差點從鑄劍臺上摔下去。
“紀若塵!”
紀若塵轉過身來,有些茫然地看著面色鐵青、咬牙切齒的明心。
明心向紀若塵一指,恨道:“好你個紀若塵!竟然敢戲耍我們,我問你,昨晚你為什麼不來?”
紀若塵一拍腦袋,恍然道:“是這麼回事,昨晚紫陽真人將我叫去,指點我修行上的問題。這我可不敢不去。”
明心恨極,剛想吼上兩句,忽然腳步聲傳來,數名道長有說有笑地沿路走來。紀若塵和明心閃在路邊,向他們施禮問好。明心直到目送幾位道長遠去,這才悄悄地鬆了一口氣。紀若塵冷眼旁觀,知道他是心虛,當下暗自冷笑。
待道長們走遠,明心轉過臉來,又換上一副兇猛面孔,低喝道:“紀若塵,不管你有什麼理由,都是耍了我們一次,讓我們在鑄劍臺上凍了一個半時辰!你說怎麼辦吧!”
紀若塵此時心切前往藏經樓查閱神仙傳說和飛昇典故,好弄清楚那謫仙之說究竟有何玄虛,又哪有心思與這明心糾纏?此時見明心不知好歹,仍是不依不饒的,心頭不禁湧起一股無名火來。
紀若塵心念一轉,面上賠笑道:“明心師兄,兩日後同樣時間,我去鑄劍臺拜會明雲師兄,並給張殷殷師姐賠禮,你看可好?”
道德宗先入門者為長,明心年紀尚小,是以被紀若塵一聲師兄叫得非常受用,坦然受了下來。只是紀若塵乃是拜在紫陽真人門下,各脈首座真人向來以平輩論交,從這上來論輩份的話,紀若塵可就是四代弟子明心的師叔祖了。
這一層關係當然被明心忽略不提。
明心畢竟是孩子心性,當下呵呵一笑,拍了拍紀若塵的肩,老氣橫秋地道:“這還差不多。兩日後你老老實實地到鑄劍臺來,我包你少吃點苦頭!”
紀若塵謝過明心,自去藏經樓翻書了。
兩日眨眼即逝,夜幕垂落時分,明心遙遙望見紀若塵獨自向鑄劍臺走來,終於鬆了一口氣。
待紀若塵在鑄劍臺上立定,明雲先是向他拱手深深一禮,然後道:“若塵師……師兄,在下道號明雲,聽聞師兄天資得天獨厚,獨得眾位真人垂青,又以玄妙手段擊敗殷殷師妹,是以特意相約,只想向若塵師兄請教一二。咱們點到即止,免傷同門之誼,還望若塵師兄不要推辭。”
這明雲倒是想起了紀若塵的輩份,只是一聲師叔祖實在難以叫出口,幾番猶豫之下,終還是隻叫了一聲師兄。
紀若塵微怔一下,他本以為明雲和明心一樣蠻橫傲慢,沒想到這小道士看上去年紀也不算大,倒是難得的彬彬有禮,對答得體,哪怕是眼前這種局面,也難以讓人生厭。看來明雲的養氣功夫已有相當火候。
紀若塵當下回了十足一禮,含笑道:“好說好說,只是我道行低微,連大道的門都沒有摸著,怎好獻醜?明雲師弟,你還是饒了我吧!……”
他話未說完,張殷殷就忍耐不住,喝道:“紀若塵!你別不知好歹,不和明雲師兄比劍的話,那我們再比一場好了,不過我要是失手傷了你,那就是你活該!”
哪知紀若塵全然不為她的威脅所動,只是含笑搖頭道:“我宗門規森嚴,所以我萬萬不敢和殷殷小姐相鬥。”
此時那明心也忍耐不住,上前一步喝道:“你如果不敢和殷殷動手,那我來做你的對手好了!”
紀若塵依然搖頭道:“我宗門規森嚴,我也不和你鬥。”
張殷殷怒道:“你真的不鬥?”
“我宗門規森嚴,真的不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