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得還不夠好,才會讓她媽媽不開心。
那時她也還不知道丁秀麗不是自己的親媽媽,所以把自己所有的不被丁秀麗喜歡歸咎於自己不夠乖,不夠聽話,還為此難過沮喪過很久。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媽媽不像別人媽媽那樣抱自己,為什麼不會在她難過哭泣的時候抱著她安慰她沒事,為什麼不會在她考滿分的時候也和別的媽媽那樣開心地誇她好棒……她那時有很多很多的“為什麼”無法理解。
後來慢慢懂事一些以後,她從丁秀麗的謾罵裡知道她不是自己的親媽媽以後,她慢慢從難過到接受,也慢慢明白,不管她怎麼努力,都不可能讓丁秀麗去注意到這個被她視為拖油瓶的女兒,對丁秀麗的感情也慢慢從渴望母愛到不觸怒她即可。
再長大一些以後,她開始學會怎麼應對丁秀麗的謾罵和努力,勉強維持著表面的和諧。
這種和諧在她嫁給傅景川以後曾一度達到過巔峰,別說是罵,那兩年的丁秀麗對她甚至是有些討好的,只是這種討好在得知她和傅景川離婚且她又強硬拿回了那套別墅錢後變成了怨憤。
在丁秀麗看來,他們救了時漾一條命,還養大了她,供她讀書,時漾就是應該報答她。
時漾對於丁秀麗雖然已經沒有太大的感情了,但也沒有怨恨。
他們救了她是事實,雖然嘴上嫌棄她但也一路沒放棄地供養她長大,並供她讀完了大學,讓她的人生不至於太差。
因此在某些方面,時漾是感激的,也是想要還的。
她知道丁秀麗這次為什麼既不待見她,又要通知她回來,不過是那個時候的時林生死未卜,丁秀麗怕時林住院花了大錢,她承擔不起,也怕時林是事故責任方,面臨鉅額索賠,她賠不起這個錢,所以迫切需要時漾這個女兒回來。
但這會兒看時林的恢復一天比一天好,也不需要賠償了,時漾的作用自然也沒了,丁秀麗看時漾便又習慣性挑剔了起來。
每天時漾一過來就對時漾酸言酸語,陰陽怪氣,同病房的人都有些看不過去。
時林是一如既往地不敢吱聲,但總會趁著丁秀麗不在時內疚地對時漾說抱歉,讓她多擔待,丁秀麗不容易,就刀子嘴豆腐心,讓她別放在心上。
面對這樣的時林, 時漾心情是複雜的。
她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和他爭執,甚至沒有讓他夾在中間為難,只是讓他先安心養傷。
許是心情好,時林的恢復比預期的好,醫生准許提前出院。
得到時林獲准出院的通知後,時漾和時林說了打算回蘇黎世的事。
時林當下垮了嘴角:“不是已經畢業了嗎?怎麼還要回去那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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