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軟體？”
時漾詫異看向維修人員。
“是的。”維修工作人員點了點頭，還特地把檢測出來的軟體指給時漾看，“喏，就這個。可以用來追蹤手機的位置。”
時漾朝他指出的地方看了眼，心情異常複雜。
雖然之前就有猜到一些，但猜測是一回事，被證實卻是另一回事。
時漾很想欺騙自己說是手機預裝的軟體，但許秋藍每次精準找到她的事實，讓她沒辦法自欺欺人。
許秋藍就是知情，而且可能是有預謀。
她對她有控制慾時漾是知道的，但沒想到她的控制慾會強到這個地步，連她的行蹤都要完全掌控住。
難怪她年前會聽從薄宴識的安排離開西城，因為她根本不擔心找不到她。
也難怪會突然匆匆趕來西城，春節這幾天她和傅景川和瞳瞳去度假沒帶這隻手機，還把手機關了機，許秋藍估計是因為失去了對她的掌控心裡慌了神才趕緊過來了。
時漾不理解許秋藍為什麼會對她有這樣病態的控制慾，在她救下她之前，她們甚至只是陌生人而已。
時漾在複雜的心情下點開了許秋藍給她發過來的資訊：
“漾漾，你怎麼能這麼把乾媽扔下？乾媽好難過。”
“過年期間我一直電話聯絡不上你……年都沒過完就趕緊飛過來找你……沒想到你連陪乾媽吃個飯都不願意。”
“想當初你受那麼重的傷，乾媽衣不解帶地照顧你……現在你好不容易恢復了健康，卻為了一個男人不要乾媽了……”
“漾漾……乾媽哪裡做錯了，你告訴乾媽好嗎？乾媽一定改。”
……
許秋藍哽咽失落的聲音從手機徐徐傳來，時漾說不上是怎樣一種心情。
如果是以前，她會因此而很難過很內疚，但現在她卻只有無力感。
垂在身側的手被一隻溫暖有力的手掌握住。
時漾下意識扭頭看向傅景川。
傅景川衝她微微露出一個笑，把她的手握緊了些，而後看向維修人員：
“除了定位裝置，還有監聽之類的軟體嗎？”
維修人員搖了搖頭：“這個倒沒有。”
“謝謝。”傅景川淡聲道謝，“把軟體刪了吧。”
“好的。”
維修人員應完，很迅速地便將手機裡的異常都處理好了，這才把手機遞還傅景川。
“謝謝。”
傅景川道了聲謝，轉身看向時漾：“走吧。”
時漾點點頭：“嗯。”
回到車上的時候，時漾還沉浸在那種難言的複雜中。
傅景川轉頭看向她：“還好吧？”
時漾點點頭：“嗯，我沒事。”
“就是心情有點複雜。”她說，嘆了口氣，“她真的對我很好，那時也是真的衣不解帶地照顧我，我真的很感激她。她一邊給我母親一般的溫暖，又一邊讓我覺得承受不起，是我太貪心嗎？是不是人就是這樣的，人生也是這樣的，有所得就要有所失？”
“不是你的問題。”傅景川握住了她的手，“是許秋藍的問題。她的所有付出都是明碼標價，正常人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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