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臨臨有些奇怪地看著方萬晴陰晴不定的臉色,忍不住試探地叫了她一聲:“方姨?”
方萬晴陡然回神,想起傅景川也在附近的可能,低低說了聲:“先進去吧。”
人已轉身朝兩人約好的餐廳而去,並刻意和上官臨臨拉開了些距離。
上官臨臨看著方萬晴刻意拉開的距離,臉色當下不太好,但又硬生生強忍了下來,跟在她身後一塊進了包廂,這才佯裝隨意地對方萬晴道:
“方姨,你好像對看到時漾和傅景川一點也不震驚啊。時漾是真的回來了嗎?”
話到最後時,她還配合著露出驚喜的神色,看著好像對時漾的回來很是高興。
方萬晴看了她一眼:“她把你害成這樣,她回來你有什麼好高興的。”
在她看來,沒有時漾,上官臨臨就是沈妤,根本不至於要像現在這樣孤立無援,連沈家都放棄了她。
上官臨臨“乖巧”地苦笑了下:“我們畢竟是同學,又是同事,她能平安歸來,我當然要為她高興了。”
說話間,她像是無意識般,指尖有意無意地輕撫著手腕上那串祖母綠手串。
當初傅景川並沒有拿走這串手串,她碰過的東西,他嫌髒。
想到傅景川對她嫌惡的態度,上官臨臨斂下的眼瞼湧起些許不甘和憎惡。
方萬晴沒注意到,注意力全落在了她輕撫著的手串上。
上官臨臨每一次和她約飯都會帶著這串手串,看著像是極其珍惜自己是沈家女兒的身份。
她和和她哭訴過很多次,說她所有的記憶都是沈妤和沈家,她明明就是沈妤,為什麼檢測結果她不是。
每一次都哭得肝腸寸斷,方萬晴理智上是相信檢測結果的,可偏偏每次看到上官臨臨哭得像被拋棄的小羔羊,她又忍不住為她心疼。
“你和沈家,還有聯絡嗎?”
看著她珍惜地撫摸著那個能證明她是沈妤的信物,方萬晴忍不住問道。
上官臨臨一怔,而後垂下眼眸,微微搖頭。
“沒有了。”上官臨臨低聲說,“前兩天聽說爺爺身體不太好,我想去看看他,他們沒讓我進門。”
“他們家怎麼這樣。”方萬晴忍不住皺了眉,“不管怎麼說,你也陪了他們幾年,也把老人家哄得開開心心的,現在卻這樣……”
上官臨臨搖頭苦笑:“他們就是不相信我是沈妤。可是我怎麼可能不是,我明明還記得小時候一家人出遊,自己不小心走丟的情景,也有這個信物,但他們就是不信。”
這段話上官臨臨已經在方萬晴說了許多遍,多到方萬晴都忍不住懷疑上官臨臨患上了癔想症。
但面上她還是溫聲安撫她說:“有些東西需要時間證明吧,主要你也是上官家的女兒,你有爸媽。”
“你也不相信我。”上官臨臨明顯聽出方萬晴的敷衍,抬眸看向她,“你也覺得我在撒謊?我沒有撒謊,我真的是走丟了的,我不是上官家的親生女兒,我就是他們撿來的,是他們救了我,我才叫他們爸爸媽媽的,他們不是我的親生爸媽。”
上官臨臨說到最後有些激動,已經完全不是演戲了。
方萬晴卻是一怔:“你不是你爸媽親生的?”
她記得當時拆穿上官臨臨身份的時候,傅景川有提過是沈清遙找上官臨臨過來配合演戲的,上官臨臨有完整的家庭,但並沒有說她是撿來的。
上官臨臨被方萬晴的反應鬧得有些莫名:“是啊,我一直說我是撿來的啊。”
“你不是沈妤你也是撿來的?”方萬晴卻急聲問道。
上官臨臨一時沒察覺到方萬晴這句話有什麼不對,本能點了個頭:“是啊。”
點完頭又才後知後覺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