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鈺問,「你是不是覺得他可憐?」
「可憐?」風辭頓了頓,「有點吧。」
阿鈺沉默了下,低聲說,「那是因為他有病。」
風辭詫異,「什麼病?」
「神經病。」
「……」
風辭看著前方的路況,「你要是說心理病,可信度會更強些。」
「說吧,你看到了什麼,或者說,發現了什麼?」
阿鈺別過臉,一口否認,「沒有。」
風辭嘖了聲,「一個兩個的,都瞞著我,有意思嗎?」
他踩了下油門,把車速提了上去,「我要是隻貓,早就被好奇心給幹掉了。」
阿鈺沒說話,過了一會,「我會告訴你,但不會是現在。」
「原因?」
阿鈺神情淡淡,「因為我現在心情不好,什麼都不想說。」
「行,等你心情好了再說。」
阿鈺看了眼他的側臉,眸色複雜。
大年初一,天氣,小雪。
買了兩捧花束,去看看爸媽。
墓園裡沒有其他人。
兩個人站了一會,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接下來,就沒什麼事了。
從小到大,過年過節,無非是吃一頓飯,與朋友說兩句話,沒了。
風辭手插在兜裡,問她,「你青陽哥過幾天回國請吃飯,你去不去?」
阿鈺點頭,問他,「池棠哥說請我吃飯,你去不去?」
風辭,「……」
他斜了這丫頭一眼,「不是說禁止接觸嗎?」
阿鈺抬頭看他,「所以我來問你啊,他說他就請我吃頓飯,就當過年聚一下,就跟你和青陽哥吃飯是一樣的性質。」
風辭看著她,「這一樣嗎?我就算喝醉,醉死在陸青陽面前,第二天也能好生生地全須全尾地爬起來,你跟池棠才認識幾天?」
阿鈺垂著眸,慢慢地說,「除了元元,就只有他約我吃飯。」
「我沒別的朋友了。」
這話是實話。
風辭是因為不願多交友,不喜太多交際應酬。
而阿鈺,很大程度是因為接觸不多,除了醫院,學校,就是家裡,她一個人獨自待著的時候總是更多些。
這個樣子,怎麼會交到朋友。
風辭腳步一頓,心裡有些不好受,「行,你問他能不能加我一個。」
沒過兩天。
風辭就看到打扮得人模人樣的,跟個清爽乾淨的青年才俊似的站在他面前的池少。
真的,就眼前這人這幅行裝,拿出去,完全可以刻上三個正楷大字。
正經人。
吃飯的地方是一家酒樓,古香古色,裝潢清雅,服務周到。
入座之後,池棠非常紳士地讓在場的唯一一位女士點菜。
風辭掃視了一下四周,環境清幽而隱蔽,他起身,趁著阿鈺正點菜的時候,拍了下池棠的肩,接著就推門出去了。
沒多久,池棠果然跟了過來,神色清淺,眼裡帶著一絲笑意。
風辭問他,「你好意思跟一個小姑娘做朋友嗎?」
池棠眼裡的笑意更深了些,「怎麼不好意思?」
他朝風辭靠近了兩步,聲色低沉而溫柔,「我是把她教壞了?還是讓你心疼了?」
風辭神色微冷,「你想玩,找別人玩去。」
池棠看了他一會,神色不變,側過身,「我可以離她遠點,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池棠心思轉了一圈,「這樣,你陪我喝一次,把我灌倒,你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