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脈搏。
正一下接一下地有力跳動。
風辭沒在意他的舉動,依舊躺在那,外套敞著,裡面是純黑色高領毛衣,胸膛輪廓隱約可見,長腿隨意屈起,眉間蘊著一抹睏意,神情懶散,帶著不自覺的性感。
男人的手指搭在他心口上時,風辭才懶懶地掀開眼皮,「幹嘛?活的,不用確認。」
他說著,握住燕榲休清瘦的手腕,把人拽到自己懷裡,「我都睡了你這麼久,不至於連枕邊人是不是活的都不能確認吧。」
燕榲休沒掙扎,順勢靠在他肩上,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阿辭,如果你恨一個人,你會怎麼做?」
風辭疑惑,「怎麼你和阿鈺今天晚上都不對勁,你們倆碰到什麼了?」
燕榲休按著他的臉,直視著他的眼睛,聲色緩緩,「你會用他最接受不了的方式報復他,對嗎?」
風辭想了下,實話實說,「也許會。」
「不過人都是會變的,過去,現在與未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又會怎麼做。」
「你現在問我,我只能說,現在的我也許會這樣做。」
風辭繼續說,「我覺得你現在問這個完全沒有意義。」
「你不會不知道,但是,你的心亂了。」
「你在想什麼?」
燕榲休斂了斂眸,「沒什麼。」
風辭嘖了聲,看著他的臉色,感覺比平常白了一些,「你這個樣子,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沒什麼,到底怎麼了?」
燕榲休低聲說,「別問了,好嗎?」
風辭,「ok。」
他轉移話題,「在這睡挺不爽的,要不要回房睡?」
燕榲休起身,拉著人去自己的臥室。
風辭在後一路走走停停的,直到燕榲休好不容易把人拽進了臥室,反手關上房門。
下一刻,男人就被他抵在房門上,風辭低著頭,在他耳側蹭了蹭,「你身上的香味好像有點重了。」
燕榲休心頭一跳,面上不動聲色,「你鼻子這麼靈?」
「那不是,」風辭挑起他的下巴,親了他的唇,眼角彎了下,「我有點困,早點睡吧。」
洗完澡後,風辭就爬床睡了,手機扔一旁,調成靜音模式,完全沒理會。
夜裡睡了個夢。
燕榲休閉著眼躺在手術室裡,面前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要他簽字。
不知在說些什麼,表情凝重又焦急。
什麼檔案都沒看清。
簽了字。
手一揚。
白花花的紙張在半空中飛舞了起來,到處都是,佔據了所有視野範圍。
他好像說了一句話。
轉身就走。
再沒回過頭。
……
風辭睜開了眼。
眼前是一片黑暗,男人正抱著他,捱得很近,能聽見清淺的呼吸聲。
他仔細回想一下,夢裡的場景就跟拍電影似的,鏡頭拉長或慢鏡頭,關鍵還是個默片,一丁點聲音都沒有。
第二天早上起來。
差點擦槍走火。
風辭把身上這隻手拿開,警告他,「再摸可得負責了。」
燕榲休頂著這張冷情的俊臉,做著一點都不冷情的事,「我什麼時候不負責了。」
「負責是負責,」風辭頓了頓,伸手托住他的臉,話口一轉,「還是算了吧。」
他把褲鏈拉好,下床,「我今天得回家。」
身後沒回話。
風辭回頭。
男人站在那裡看著他,「這裡是你的家。」
風辭笑了,順口調笑兩句,「還沒結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