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過再去衙門?”
馮俊成答應下來,隨她進屋用早飯。她煮的菜粥很香,比府裡廚房做得還要強些,米粒顆顆成型又都入口即化,還帶著薺菜獨有的清香。
馮俊成喝了一碗,有些意猶未盡,也大致看出她這是在為了昨晚沒能過去,在和他賠罪。
青娥喜滋滋笑道:“好吃吧?我拿小砂鍋單獨給你燉的,只給茹茹盛開一碗,剩下都是你的。”
馮俊成心裡倏地有點美,假裝不經意,“那趙琪呢?”
青娥單手托腮將他瞧著,“他沒有,他吃府上廚房的。”這麼一說,馮俊成心內早就舒坦了,青娥將兩條胳膊朝他夠過去,抓著他大手,自覺與他五指交扣,“我昨天才說了一句,你就挎下臉,今晚上我來,好不好?好多字還不認得,像個睜眼瞎,讓人笑話。”
馮俊成看向掌心白皙的手背,明明又白又透,該像塊冰,卻慣會撩人點火,“怎麼突然好學起來了?”
青娥半真半假對他笑,“為了你呀。”
“今晚上只怕不行,我明早啟程回江寧。”
“噢…”聯想適才徐同來過,青娥猜測他們定然提及了馮柳兩家的姻親,馮俊成急著回去,多半是他和柳家小姐好事近了,默默抽回手,收拾碗筷,“那你去麼,我給你送行。”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亂了,等他正式議親,她該何去何從?怎麼想,都不如帶茹茹走了乾淨,可不到那個節骨眼,她又是捨不得走的。
人都自私,本以為自己能為了他的前途說走就走,可留下卻發現他太好了,好得令青娥來不及為他考慮,只想將他的好都佔為己有。
青娥賭氣似的撅起兩瓣紅豔豔的唇,將手上碗筷收拾得叮叮噹噹,“你明早去,礙著今晚什麼事?算了,你就這麼去吧,去了再回來,我可不見得待你這麼好了。”
馮俊成笑了笑,眼睛落在那兩瓣唇上,一開一合好多怨言,他卻愛聽。
“那你來,看你幾時方便,我等你。這會兒就先到衙門裡了。”
入夜,馮俊成的院裡特意為她留了燈,青娥聽著沿路蟬鳴去尋他,燈籠早就被風吹熄了,路上黑洞洞的,明知馮府裡再安全不過,還是感到有些心驚,只得趨光往他房裡跑。
門闔上,隔絕了外頭吃人的夜,她進門就見燭火昏黃,馮俊成著紺青色直身袍,烏髮束著髻,怡然坐在桌案邊,手裡翻著她先頭看完了的《陶庵夢憶》。
見她進來,笑問她:“你不認得的字還挺多,瞧你看得入迷,原是猜著看完的。”
青娥本來一顆心七上八下,進屋聽他這麼說,撇起嘴,蹭步過去,“真當我愛讀書?陪你才看的,能看完就不錯了。”
他還在翻書,青娥走過去隔著桌案將那書奪過來,丟開去。他眼神隨那書落到地上,她便勾過他下巴,孩子氣地越過桌案緊盯著他。
她開門見山,自己就是來和他睡覺的。
過了今晚,等他從江寧回來,就怕再找不到機會和他睡到一處去了。
都明示到這份上,馮俊成自然看得明白,但他眼底卻有蓄意引逗的笑意,將桌上油燈挪了挪,“趴在桌上做什麼?小心燙著。”
青娥洩了氣,身上哪還有那股勾勾纏纏的勁兒,倏地直起身,大步走過去拾起書本,攤開在桌面,“那來嘛,教我識字。”
馮俊成隨之站起來,憋著壞,拉過她到身前,相互瞧不見才敢讓笑容上臉,勾勾筆墨,正兒八經教她識字。
不疾不徐教她認了十來個,青娥站在他身前軟綿綿沒骨頭,不時轉身拿手搭他一下,往他胸膛靠一靠,他將人提溜直了,修長有力的指頭點著某個字,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