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當起和事佬,“好了好了,為著這點小事吵吵,喜歡那個姓馮的先生,這話說出去別叫人笑掉大牙,為了個教書先生,退秦家的親。青娥啊,你就是年紀太小了,那馮先生又總出入咱們家,叫你錯以為自己非他不可。”
“我就是非他不可。”
青娥梗著脖子,眼下浮現可疑的紅暈,正要將自己和馮俊成生米煮成熟飯的事說出來,就見李老爺擺擺手。
“好了好了,這件事玩笑不得,你鬧得這麼厲害,我實話與你說,秦家送來的聘禮我早就收下了,我前些日子手頭週轉不開,秦家在生意上出手相幫,又看好咱們家的生意,你這婚事還是我主動開口促成的,青娥,這關係著咱們家的生意,那又是個好夫家,你就別任性了。”
青娥忽然覺得嗓
子眼叫人給掐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可是……”她頓了頓,只試探問:“我,我要是死活不嫁呢?”
李老爺沉下臉,彌勒佛似的臉孔倏地寶相莊嚴,“不可以不嫁。退了婚,秦家和李家必然交惡!”
錢收了,生意談妥了,婚事定下了,哪還有反悔的道理?
青娥心裡突突跳著,清楚自己陷入了兩難境地。
可什麼生意不生意的,不就是人情債和錢債?李家背了就背了,她這後半輩子可不能搭進去,她一定要把婚退了。
李老爺和李琪都不能知情,只要他們不知情,這事兒就是她一人全責。
她每天掰指頭數日子,盼著馮俊成回來,要是他不能在婚儀前趕回來,她就逃婚。在此之前她還是按兵不動,直到這日秦家那小二爺路過江寧,她主動跑去見他。
二人有過一面之緣,那麟二爺對她滿意得很,一見著她,那雙眼睛就有意無意上下掃量,這也是為何青娥不喜歡他,總覺著他看人的眼神沒禮貌,還好色。
秦孝麟與她笑道:“我聽下人說今日青娥小姐造訪,還有些驚詫。”
青娥陪著客套兩句,很快道:“我今日來是為了和你聊一聊兩家的親事。”
“哦?”
“我想請麟二爺配合我將這樁親事退了。”
“為何?”
“因為我心有所屬,不能與你相配。”
“這個原因只怕不夠說服我的。”
“那我若是說,我已經與那人私定終身了呢?”
話畢,秦孝麟故作驚駭往回吸了口氣,這是聽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而後將她上上下下打量,眼梢流露些微輕蔑。
青娥被他盯得難受,“我言盡於此,這婚事是我爹定下的,絕非我本意,我自知配不上麟二爺你,不想將來惹兩家嫌隙,還望麟二爺明白我的用意,配合我將婚事取消。”
“噢。”秦孝麟笑了笑,“原是如此,我省得了。”
青娥以為這就談妥了,鬆口氣回家去等訊息。誰知道一個月過去,秦家拉來了聘禮,還是秦孝麟親自送來的。
他笑盈盈對青娥道自己並不介意,他喜歡她,要娶她,無所謂她是否與人私定了終身。
娶誰都一樣,他女人那麼多,家裡養誰不是養?養個漂亮的,賞心悅目。
何況她不說還好,一聽她心有所屬,秦孝麟可來勁了,奪人所愛,他最喜歡了。
待人走後,青娥面對那一地聘禮,這才反應過來,她被秦孝麟擺了一道,表面上答應她退婚,實際上從最開始他就沒打算和她統一戰線。這男人絕不是什麼善茬。
青娥踢散了滿地聘禮,在府裡大鬧,不肯出嫁。
此時距離馮俊成進京已有三月,考試尚未開始,他人定然已經抵京,預備突出重圍帶著功名回來娶她,可她竟然這麼沒用,還被這樁婚事困著!
青娥無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