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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斑與她笑道:“趙家大嫂,這是我家少爺的意思,他聽說你病了,趙大哥又不在家中,讓我到廚房給你拿些輕淡的飯食過來。”
青娥微微顰眉,好似萬分不解,話到嘴邊只問:“成小爺怎知琪哥不在家?”
王斑答:“少爺說,若他在家,如何放心你一個病人出來應門。”
原來是這麼簡單的道理。
青娥忘記自己說了什麼,也忘記自己是怎麼接過那厚重食盒的,就記得那食盒很重,木頭是好木頭,裡頭的菜也是好菜,最好吃的是兩個薄皮蟹粉包子,還有一碗縊蟶燉蛋。
等吃飽了躺回床上再入睡,她便睜著燒到乾澀的眼,難以入眠了。
誰叫她騙過那麼多男人,這是最傻的一個。
人一病就容易傷春悲秋七想八想,青娥抱著被褥,心想這少爺是好人吶,她騙他這一回,不知又要損自己多少陰德,下輩子更沒指望了。
當晚趙琪回來見到青娥生病,心疼不已,床頭床尾地伺候。
他見馮俊成送來吃食,心中得意,暗道大魚上鉤,卻不敢在這個時機表露,於是越發討好青娥,連著三天在家伺候她,沒再去寶局。
只是這三天裡馮俊成竟半點表示也無,趙琪如何知道馮俊成已下決心斬斷邪念,還以為是自己在家他不敢登門,後來又過去幾日,酒鋪照常開門做生意,也不見王斑上門買酒。
等望春和逢秋到鋪子裡來,青娥信口問起,才知道小少爺這段日子正忙著應付書院,甚至和老夫人起誓,春闈之前都不會再出去胡混。
“你信麼?”望春喜盈盈搡搡逢秋,對青娥道:“我家少爺那個脾性,我可再清楚不過,他的那些甜言蜜語,拿出來哄老夫人最管用,也不知將來娶了少奶奶要怎麼欺哄人家呢!不過也虧得他願意哄老祖宗高興,我們兩個才好跑出來偷懶。”
逢秋輕輕拍她手背,“別當著青娥瞎說,少爺的事也是我們兩個好挑嘴的?”
青娥正打酒,勾過碎髮到耳後,“你家少爺也不在這兒,說說就說說嘛,我整天待在這鋪子裡,要沒人和我說話講講故事,只怕就快生毛了。”
逢秋笑道:“生毛做什麼,生個孩兒嘛,不就熱鬧起來了?我和望春成日四處張羅,是熱鬧,可要叫你過我們的日子,保管你一天都堅持不下來。”
青娥擦擦櫃檯遮掩過去,“想生就能生?沒那麼容易。”
望春壓低聲量湊上來調侃她,“瞧你說的,要個孩兒還不容易?叫你家琪哥夜裡早點回來不就行了?”
青娥丟開抹布,假嗔道:“逢秋姐姐,你還不管管她!”
三人笑作一團,這幾日逢秋和望春兩人總來酒鋪光顧,青娥也大致弄清每天這個時辰,馮俊成都會到馮家老夫人院裡請安,逢秋望春要想偷懶,就趁著這個時候。
正說笑,青娥眼梢瞥見門口人影,陡然噤聲。
門外來了四個青皮,笑嘻嘻朝青娥抬了抬下巴。
為首的那人臉朝外吐口痰,邁進鋪裡四下環顧,“這兒是趙琪的酒鋪?”
青娥避開不答,堆笑招呼,“幾位爺想喝點什麼酒?”
“都有什麼酒啊?”
為首那人看見了除青娥外的兩人,打趣道:“唷,這還有兩個小娘們,趙琪這兒到底是個什麼神仙寶地?”
望春性子直,這附近又靠近自家南門,大著膽子道:“你們這是來買酒的還是來找事的?要不買酒就出去,別在這兒找罵。”
“還是個辣子。”那幾人不怒反笑,笑得前仰後合,越發噁心瘮人。
青娥匆匆將望春逢秋護在身後,背過手朝她們擺了擺,叫她們走後院小門出去。
逢秋扒著她掌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