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要帶你和小茹茹去戲園子看戲!”
他大約是聽了誰的授意,故意說得大聲,嗓門十分洪亮,院裡其他幾個屋子都發出了點動靜,像是急著趴窗偷聽。
青娥心內歡喜,迎出去抿個笑,“茹茹愛看戲,我又不愛看。”
王斑笑了笑,轉身瞧一眼,揚聲道:“爺千叮嚀萬囑咐,要我請姑娘去,就當是陪陪他,青娥姑娘你就體諒體諒。”
一番話熨帖得不得了,給她掙足面子,看誰還敢嚼她舌根!
可她分明從未向他抱怨過什麼,他怎麼就知道這幾日有許多人在背地裡戳她脊樑骨?
青娥忍著雀躍,“那好吧,我陪茹茹去。”
馬車在角門候著,青娥為著出門,特意換了身鮮亮衣裳,豆綠的裙,湖藍的衫,又簪了支金子打的花鈿,將茹茹打扮得像個紅色的小炮仗。
她掀簾子登上車,就見馮俊成正好整以暇坐在裡頭朝她笑,她坐到他身邊去,王斑舉著胳膊抱了茹茹送進來。
青娥道謝接了一把,抻抻茹茹衣褶。
茹茹有些反常,往日見著馮俊成就要抱著他的腿貼貼臉,今天一聽說要和大老爺上街,她就滴溜溜轉動著眼睛,將給自己換衣裳的青娥盯著瞧。
青娥只當她是睡懵了,“發什麼愣?不認得大老爺了?”
茹茹摳手,“大老爺…”
馮俊成彎下身,手肘支著腿,朝她伸手,“茹茹,來。”
茹茹往後一縮手,躲到青娥身邊,手腳並用爬上長凳,挨著她坐下。
青娥捋捋她額頭,體溫也尋常,不像是病了,問她:“又不是
傳聞在錢塘沸沸揚揚, 卻也未能傳出杭州。
江寧與錢塘通訊也未敢多言,說得多了像是窺探人家家事,但又怕回頭遭人埋怨, 就在信紙上隱晦提及, 說馮俊成這次不是一個人回來。
“不是一個人回來?”董夫人抖抖信紙不大明白, 只當是錢塘有客要來,吃過鮮果擦擦嘴角, 抬手招來岫雲, “快去將少爺屋裡收拾整理一番,梅雨季剛過,別有黴味, 叫底下人手腳麻利些, 沒準明日人就到了。”
岫雲多少驚喜, “太太, 可是少爺錢塘事務都忙完了, 要回來探親少住?”
董夫人頷首,嘆氣揉手, 翡翠戒指相觸作響, “他先頭回來一趟將老爺氣得不輕,這次可要好好勸勸他。就怕他而今翅膀硬了, 連我的話也不聽。”
岫雲遲疑問:“可柳家小姐去了一趟錢塘,回來不也哭哭啼啼說不嫁了?柳家人也好一陣沒來走動了。”
“你懂什麼?真答應了就不是這口風了,柳家那邊沒動靜,是還在等我們迴音。我兒俊成多好的女婿, 柳家肯放?何況他要不娶柳家的, 還能娶誰?說拒就拒,老爺面子又往哪擱?”
說到這兒, 董夫人又嘆口氣,“其實我倒不介意他在順天府娶個官小姐,可也從沒聽說順天府有哪個大官兒要給他做媒。”
她為孃的當然盼著兒子好,和馮老爺對待子女婚事的期許不同,那女子只要是個清白人家的,她就沒有異議。
董夫人搖搖頭,這些話叫老爺聽見定要說她頭髮長見識短,見岫雲要走,她又將人叫住。
“先回來,我還有話和你說。”
這幾年岫雲跟在董夫人身邊,也將她伺候得可心,董夫人拍拍她手背,“你這丫頭麼,我是知道的。說是少爺走了就伴著我到老,可上回俊成一來,你在我這院裡就待不住了,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岫雲磕磕巴巴道:“沒有,太太,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