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教我?”
歐陽辯笑道:“靜觀其變便是,若是……”
他悄悄地將手抽回,給了趙仲針一個肯定的眼神:“……若是官家得了皇子,屆時我也會幫你一家安排好後路,絕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趙仲針感激道:“我就知道季默不會辜負我的。”
歐陽辯笑道:“其實你大可放心,事情絕對不會到了那個地步,咱們大宋朝的文官可不會放任皇帝幹出那等惡事的。”
趙仲針搖搖頭:“我信不過他們,所謂鐵骨錚錚的文臣,大多是趨炎附勢之徒罷了,都是為了自己的權位著想,如果到時官家有了自己的龍子,他們支援的便是官家的親生子,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迎合官家的意思……哼哼。”
歐陽辯倒是對趙仲針高看了一眼,小小年紀還真的是看得挺清楚啊。
韓琦那幫人的尿性還真的就是這樣,別看提拔韓琦等人的是仁宗,可到時候英宗上位的時候,他們就要大捧英宗的臭腳了。
最典型的就是著名的濮議之爭。
所謂濮議之爭,簡單地說就是關於英宗的親生父親趙允讓應該怎麼稱呼的問題。
一般來說,英宗是趙允讓過繼給了仁宗,法律意義上,他就是仁宗的兒子,雖然不是親生的,但他就是仁宗的兒子,這本身就是無可爭議的。
但英宗不想承認這個事情,想要稱呼濮王趙允讓為皇考,而不是原本的皇伯,所以引起了爭論。
司馬光等人堅持要英宗稱呼濮王為皇伯,而政事堂的相公卻站在了英宗這邊,認為應該要稱呼為皇考,因為引起了一個波及範圍極大地爭論。
而當時的政事堂是韓琦和歐陽修等人,韓琦和歐陽修等人堅定地站在英宗的身邊,和司馬光等人的‘皇伯派’對抗。
按理來說,韓琦、歐陽修等人深受仁宗的大恩,本應該站在仁宗的立場上,駁斥英宗的想法才對,但他們沒有,背叛了仁宗,站在了英宗這一邊。
這就是所謂的文臣。
他們的選擇是如此的現實,仁宗對他們有大恩,但仁宗已經成為了過去,英宗才是現在,擁護英宗,才能夠讓他們的權勢一直維持下去。
趙仲針比自己的身體年齡才大了一歲,竟然就看得如此清楚,不愧是神宗啊,年紀輕輕的,就有如此眼光。
趙仲針說得對,如果仁宗真的能夠生出自己的兒子,而且能夠健康的活下來,仁宗在自己日子不多的情況下,為了防止趙宗實一家對於他的親生兒子的繼位產生威脅,仁宗做出一些事情來,也就可以理解了。
千萬不要低估帝王的心術。
仁宗可以對文臣寬容,也可以對百姓仁慈,但這是權力鬥爭,權力鬥爭講究什麼仁慈?
而且,即便仁宗做出這種事情來,文臣也會站在他的身邊的。
畢竟文臣支援的肯定是仁宗的親生而已,這是名正言順的問題,根本不需要考慮。
至於屠戮皇室,呵呵,他們又不是士大夫,又不是讀書人,他們被殺關我們文臣何事?
而且皇室這麼龐大,殺少一些說不定還能夠讓國庫輕鬆一些呢!
歐陽辯安慰道:“你放心,若是真有這麼一日,我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我會堅決站在你這邊,即便事有不諧,我也會保你全家無事,咱們既然是同窗,我便不會看著你遭遇不測!”
歐陽辯滿口答應下來,甚至做了非常肯定的承諾,不是他無恥想要獲得趙仲針的感激,而是……特麼的,就是。
歐陽辯:……我特麼攤牌了。
你咬我啊!
看到歐陽辯如此,趙仲針忍不住熱淚盈眶:“季默,還好有你,不然我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呢。”
歐陽辯一臉的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