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就是在工作上有所配合,畢竟一個是制置三司條例司的官員,一個是央行的行長,工作上還是有交集的。
不過當年大家雖然同屬於歐陽辯的支持者,但支持者之間也有競爭,雖然這個競爭是良性的,但競爭就是競爭,所以關係只能說是正常的同事關係。
可時過境遷,現在再次見面,兩人卻是相見恨晚,這種油然而生的戰友情感令他們自己都感覺驚訝。
不過他們都是聰明人,轉瞬之間就知道情感的緣來。
無非就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惺惺相惜罷了,又是曾經的同行人,再次見面,以往的激情歲月便再次染上了彩色。
呂惠卿頗為感慨地看了看一身漁翁打扮的呂青。
“超人,你倒是越來越年輕了。”
呂青嘿嘿一笑:“還真別說,在央行的時候,看似風光,實則每日勞心,相當的辛苦,卸職之後,每日裡釣釣魚,種種菜,可別提多舒坦。
倒是吉甫兄,你看起來倒是憔悴了不少,這頭髮灰白了,唉,世事艱難,你還得看開一些了。”
呂惠卿情不自禁地捋了一把頭髮看看,果然是灰白過半,忍不住愣了愣,一會之後卻是灑脫一笑。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二十幾年前,季默這首詞我的感受也還不太深刻,到了此刻,我才明白了啊,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寫得真是好啊。”
呂青也被這首詞的蕩氣迴腸、回味無窮給震撼到了,想起平生之遭遇,一時間平添萬千感慨在心頭。
“季默真神人也。”呂青感慨道,“這些詞就在他十來歲的時候就寫出來了,可這種心境,我也是到了如今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
呂惠卿點點頭笑道:“是啊,季默天縱奇才……怎麼,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
呂青一拍腦袋:“瞧把我激動得,都忘了這茬了,快請快請!”
呂青趕緊將呂惠卿請進院中,小院不大,卻是不類北方莊園一股清秀的氣質撲面而來。
呂惠卿讚道:“超人果然在兩浙待久了,這股江南之婉約還真的是學到了。”
呂青笑了笑道:“嗨,自從季默改造澄園之後,這汴京城的園林便大多是這副模樣了,我也不過是邯鄲學步罷了。”
說完呂青不由得一愣,他與呂惠卿見面之後,兩人的談話沒幾句就會提到歐陽辯,呂惠卿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兩人不由得會心一笑。
大約就是這樣一種關聯,才讓兩人感覺到關係親近的吧。
呂惠卿看了看周圍沒人,便低聲道:“超人,可有想法復出?”
呂青苦澀搖頭:“吉甫兄真當我享受當下呢,我也想,但是,這大宋朝哪裡還能夠容得下我們。”
呂惠卿一笑:“超人沒有聽說過西夏之事麼?”
呂青愣了愣:“我隱居於此,也少有外出,所知並不多,只是聽說大宋打了敗仗,陝西六路也都丟了。
不過這樣的事情前些年也發生過,也不足為奇了,我也沒有多想,反正現在我也就是平頭百姓一個,天塌下來也自然有個子高的人頂著。”
呂惠卿點了點呂青,嘆息道:“你啊你,口上說什麼享受生活,這心裡卻是頹喪至此,連這等大事都無動於衷!”
呂青苦澀搖頭:“吉甫兄不知道,青視季默為人生指明燈,季默一死,青已經失了方向,這大宋朝,沒有了季默,哪裡還有什麼前途,如今之境地,也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
呂惠卿臉色怪異:“你連季默沒死都不知道?”
呂青豁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