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完。
林通自然是志不在此,但要要去長安,不經過河中府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越是接近河中府,就越能夠感受到人荒馬亂的亂世景象。
河中府中不斷有人拖家帶口逃出來,而且都是大家族模樣的人,甚至有幾百輛馬車組成的車隊,在水泥路上綿延了好幾里路。
不過令楊德昌以及林通詫異的是,大多都是一些富貴人家,窮苦人家卻是少見,林通在一個休息站中,與這些逃難的人溝通了一下,原來這些人就是從陝西六路逃出來的。
一個胖員外氣憤地和林通傾述:“那個狗日的歐陽辯,就盡是盯著我們這些家裡有地的薅,我們的地,也是歷代勤勞的老祖宗一代一代積攢下來的,又不是用骯髒手段巧取豪奪而來的,他憑什麼想收走就收走!”
林通詫異道:“那你現在逃了,那地不還是被佔了嗎?”
胖員外苦笑道:“那也不能不逃啊,聽說西夏那邊歐陽辯在變革的時候,將党項的貴族都殺得差不多了,所以,那是地的問題嘛,可能還盯著我們的錢呢,若是不走,這大家族不得覆滅了!”
楊德昌插口道:“不對吧,西夏國相對待党項人和對待漢人終究是不同的吧?”
“呸!有什麼不同的,關中最大的老李家,關中最大的地主,不就是利用堡寨對抗麼,你知道堡寨被破了之後,他們幹了什麼嗎?”
“他們幹了啥?”
“還能是啥,殺人唄,腦袋滾滾,老人小孩都沒有放過,慘吶,幾萬人的大家族誒!”
林通不太相信:“不能吧,您親眼見過嗎?”
胖員外撓了撓腦袋:“見倒是沒有見過,但大家都這麼說呢,都這麼說了,還能是假的嗎?”
林通倒是笑了起來:“道聽途說而已,就算是殺了人,也不至於抄家滅族的,國相沒有這麼不講究。
倒是有個事情想請教您,我看這一路上都是一些大富貴的人家在逃難,那些百姓呢,怎麼沒有見到幾個?”
說起這個,胖員外就更來氣了:“那些泥腿子,一個個都盼著分我的田地呢,他們怎麼會逃,天天準備一鋤頭將我腦袋除下來,然後將田地都給分了反正歐陽辯會給他們做主!”
林通與楊德昌對視了一眼,看到彼此眼裡面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