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就近在眼前了!
臣追隨過仁宗,又輔助英宗,幾十年來,為了這個國家兢兢業業,起起落落的,早就位極人臣,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臣之建議,全是處於公心,陛下若是認為臣說的是假話,可以殺了老臣,可以讓老臣致仕,但老臣也不得不說,讓王安石當政,實是禍國殃民之舉啊!”
韓琦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趙頊臉色慘白,雙手藏在龍袍下發抖。
韓琦這是在死諫了!
趙頊可以懷疑別人的忠心,但韓琦的忠心卻是無法懷疑的。
韓琦從仁宗時代開始,就勸立他的父親,讓曹太皇太后撤簾,後來自己的繼位也是韓琦一力擁護,才算是斷絕了叔伯們的覬覦,可以這麼說,韓琦這個老臣對他們一家算得上大恩大德。
而且韓琦說的也對,他幾起幾落,幾次當宰相,如今已經到了這個歲數,還有什麼好執著的,除了一點公心,還有什麼私慾麼?
難道真的是自己做錯了?
趙頊當真是在懷疑自己了。
趙頊當然不可能真的誅殺王安石,更不可能讓韓琦致仕。
所以他好言好語地勸走韓琦。
韓琦也知道,所謂誅殺王安石,不過是一種說法罷了,趙頊當真要殺,他也是要攔著的。
刑不上士大夫,這可是一條鐵律。
現在趙頊是沒有辦法立即做出抉擇的,這還需要時間。
所以韓琦走了。
趙頊回到了寢宮,只感覺頭痛欲裂,正想好好歇歇,卻聽說曹太皇太后與高太后聯袂而來,趕緊起來請安。
趙頊強忍著頭痛給曹太皇太后以及母親高太后請安,卻看到了胞弟岐王趙顥就跟在後面,神情還有些得意。
趙頊忍住頭痛和怒火和母親以及祖母聊天。
說了沒幾句,曹太皇太后就將話題轉到了變法上。
“我聽說民間被市易法給害苦了,為什麼不取消它呢?”
曹太皇太后說道。
趙頊反對:“這些都是利民的政策,不是要害民的。”
曹太皇太后搖搖頭,把矛頭一轉:“王安石的才能的確是不錯,可是抱怨他的人太多了,不如先把他調到外地去,過個一年半載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