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兄應該明白我的心情吧,還記得那日看榜,你我有緣同乘一輛車,伯父伯母就是自己吃黑麵窩窩,卻將唯一的白麵饅頭給你吃呢。我爹也是這樣,還騙我說他不喜歡吃白麵就喜歡粗糧,我那時候小,居然就信了……”
這話一出,圍觀學子們的目光立即變了。
“做兒子的吃白麵,做爹孃的卻要吃黑麵,又不是像蘭學妹那樣的孩子,做兒子的是吃得下去的!”
“沈家還要吃黑麵窩窩?我看他平日吃穿用度還挺大方的啊?”
“不是說世代耕讀,雖不富裕但也不愁生計麼?”
“說起來還從未見過他爹孃呢,有次碰巧門人說他爹孃來看他,我說要拜見一下,他卻百般推脫不讓我見呢。”
……
無數議論聲響起,而聽著這些話的沈知節,額頭上冷汗都快要落下來。
不孝可是個大罪名!
他慌忙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爹孃何時吃過黑麵窩窩!”
襄荷癟癟小嘴,委屈地道:“我從不說謊的,不信的話,儒院的李可儒學兄可以作證啊,那日他也在車上的。”
如果不是之前對沈知節為人有所瞭解,興許襄荷還真的以為他那番話只是因為與她理念不同。但細處見品格,襄荷記得清清楚楚,那日車上,沈知節一不敬父母,二不珍惜食物,平日也是好高談闊論吹牛皮的,這樣的人,說出上面那番話真的只是因為重農輕商?怕她走了歪路?
聯想到這幾日偶然聽到的風言風語,以及那奇怪地、似乎有人背後推動地傳播態勢,襄荷心裡便有了譜。
所以她並不與他正面爭辯,而是模糊焦點,掌握話語主動權,隨即反將他一軍,讓他自顧不暇,這樣也就沒空來找她的茬了。
反正她說的也都是事實。
☆、82|5.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