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嘆。
崔實的臉早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若是可以,他自然恨不得像對待卜若地那般,指著莫問荊的鼻子毫不留情地反駁,但莫問荊與卜若地不同,雖然俱是一院之長,但農院之長與法院之長,就像那京都
“哈哈,老莫這話說得好!”一邊的卜若地卻絲毫不留情面地拍腿大笑,“崔王八你還有臉說人家小姑娘,我怎麼記得你院子裡的丫頭小妾可比誰都多啊?上個月不是還剛納了個十幾歲的清倌兒?可得注意身體喲,我看你臉色青白走路不穩,這是腎虛之兆啊!要不我讓苟院長給你開副藥?”
這話一出,圍觀的學子們都有些尷尬又有些興奮。學子們都是好色而慕少艾的年紀,哪個沒有點旖旎的小心思呢?但山長的風月八卦卻沒人敢談,再說也有不敬師長之嫌,因此,倒真沒幾個學子知道,平日一臉正氣的崔實竟也是個性好漁色的。
不過卜若地沒能笑多久。
“卜院長,私事私了。”莫問荊將崔實堵地臉色青白後便不再管他,轉而像卜若地問道,“有學生報說此處有人違反規定爬登天梯,此人現在何處?”
卜若地喉嚨裡還含著笑聲,一聽這話,頓時便卡殼了。
崔實的雙眼卻立刻亮起來,惡狠狠地指著一直站在一旁的寧霜與襄荷,嚷嚷道:“莫院長,就是這二人!違規作弊不說,被發現後便耍賴狡辯,這女娃兒還說什麼要考入農院,真是笑死人了,編瞎話也不知編個靠譜的!”
莫問荊執掌法院,同時也是鶴望書院戒律堂的主管,犯了規的學生都要在他那兒記下名字定處罰,如寧霜這般違反規定要被去除考試資格的,也是要在他這兒登記,因此之前崔實才叫了他一聲,便是要他處理寧霜,哪知道一時得意忘形,最終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莫問荊看向寧霜與襄荷,上下打量一番,又看向周圍,問道:“最初是誰發現這兩人,當時是怎麼個情形?”
一直沉默著侍立一旁的周清晗便上前一步,將方才說與卜若地何崔實的那番話又複述了一遍。
周清晗是周冷槐之子,莫問荊自然認得他,也對他心性為人有些瞭解,知道他不是會扯謊之人,聽了他的話便點了點頭,隨即轉頭望向襄荷,問道:“你說這書簍是你的,可有什麼證據?”
襄荷呼吸一窒,垂下眼睫,腦海中飛快地回想著書簍中的東西,待梳理清楚,便說道:“山長認為什麼才算證據呢?這書簍原本的確是寧大哥之物,裡面還有幾本書,也是寧大哥舊日所用,但就在前幾日,寧大哥聽說我也想入書院,便將書簍與幾本不用的舊書轉贈於我。今日要來考核,我便揹著書簍,又帶了筆墨紙硯,與寧大哥一起來爬登天梯,誰知會被認為是幫助寧大哥作弊。”
莫問荊讓一個學子將書簍遞過來。
書簍裡的確如襄荷所言,裡面有幾本舊書,還有些嶄新的筆墨紙硯。舊書上還有寧霜做的筆記,因為太多次翻閱,書皮都打了卷兒,看在周圍一干家境富貴的學子眼中,倒的確像是棄之不要的舊書。
但實際上,這幾本書恰巧是因為足夠舊,分量也輕,所以才被襄荷留了下來,那幾本嶄新或半新的書,都因為太重而被她留在了黃槲樹下。
但這可不能證明這書簍就是襄荷的,送與不送,還不是襄荷說的,就算寧霜沒送,如今他也不會傻傻地跳出來指出真相,除非他腦子壞掉了。
“那你為何又兩手空空?”莫問荊忽地問向寧霜。
寧霜咬著嘴唇,鼻息粗重卻說不出話來。
“咦?這儒生似是有咳喘之症?”圍觀的學子忽地分開一條道,走出幾個人來,竟都是其他諸院的院長或山長,走在最前面的便是儒院院長周冷槐與道院院長方淮山。
周圍學子紛紛朝山長們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