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仇、斷案英明的形象。
因為輿論的態勢,院長們有心阻攔李恆泰,但李恆泰這時候抓的都是該抓之人,那些院長知道那些蛀蟲們做的事後,許多都直接放棄阻攔。如卜若地,在他看來凡事一碼歸一碼,即便李恆泰這個人有點不對勁,但他如今做的事是對的,對書院也是利大於弊,那麼就不應該阻攔他。
況且,他竟從不知道,看似淨地的書院居然掩藏著這麼多腌臢事兒!雖然書院的名聲要顧,但他分得清輕重。
腐肉去除之時固然疼,卻總好過任它一直腐爛下去,最終危害整個軀體。
許多山長們都是這樣想,因此他們並沒有阻攔李恆泰。
況且,即便他們想阻攔,恐怕也是阻攔不了的。
如今李恆泰要查某個人,已經不像最初時那般要面面俱到,非得逮到要查之人的死穴才行,基本上只要有些證據,看上去沒什麼破綻,百姓,乃至鶴望書院的學生都會相信這個人的確有罪。
這是一種慣性,一種可怕的慣性。
這種慣性是李恆泰用書院那些真正的蛀蟲們,給學子以及百姓養成的。
但即便鶴望書院根深葉茂,以致蛀蟲有點多,卻又哪裡經得起李恆泰這麼三天一小查兩天一大查?
在山長們覺得腐肉去的差不多,是時候要做些事情,好挽回書院聲譽的時候,李恆泰卻依然沒有停止。
原本只是山長及管事們被調查,到了後期,連學子也被列入調查的物件。
人無完人,任何人放在顯微鏡下看,都會有無數的缺陷與瑕疵。而李恆泰如今做的,便是拿著顯微鏡,挨個兒地挑著鶴望書院上下人員的錯處。
找到了錯處,就有無數的手法可以讓一個原本無大錯的人在有心人的誘導下成為大眾眼中的惡人:斷章取義、小題大做、移花接木、避重就輕……大眾最終看到的就像哈哈鏡裡的事務,本質或許沒變,但表象卻早已被扭曲。
有許多人成了“崔實”,成了“常山長”,人們為李大人又揪出了一條蛀蟲而拍手叫好,卻忽略了這些人與崔常之流的區別。案件審理過程由李恆泰全權包攬,抓人,審理,定罪,整個過程一氣呵成,一個又一個書院學子或山長落入牢籠,而這些山長或學子卻都有著一個共同點:沒有根基,至交甚少,即便犯了事兒也很少會有人會為他們積極奔走。
而襄荷也因如今蘭家日漸興盛,與趙家關係匪淺,她又與周清芷卜落葵等人交好而逃過一劫,不然只憑她女兒身卻入了農院這個由頭,說不定便會被李恆泰扯上什麼大逆不道的罪名。
但襄荷逃得了,其他人卻逃不了。
就比如沈知節。
沈知節出身貧寒,真正的半點依靠也沒有,再加上他平日為人十分高傲,因此朋友不多。這樣的人偏又對待父母不怎麼孝順,可不就成了李恆泰下手的物件?
不孝亦是大罪,但沈知節的作為其實也算不上罪大惡極,也就是啃老外加對待父母頤指氣使,這固然可恨,但卻也罪不至死。再加上自從那次與襄荷發生衝突,襄荷以不孝為把柄警告了他之後,沈知節已經比以前改了許多,起碼在人前都是一副孝子樣,又因為還要考父母供養讀書,因此私底下也不敢太過分。
襄荷會知道這些,自然是因為那次之後她怕李恆泰陽奉陰違,因此特地悄悄去了沈知節的村子暗中查探。
當時她露出身份,那些村民們沒必要騙她,因此襄荷覺得他們說的話還是可信的:沈知節雖不孝,但也沒不孝到極點,起碼面子上過得去。
但在李恆泰調查後,呈現在人們面前的,卻是一個完全不知孝悌為何物的無恥小人。
沈知節的所作所為都被無限誇大,沈父沈母以及沈知節胞妹的處境又被描述地極其可憐,兩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