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東陽城的人都猜是《新聞報》的人乾的,當然也有人猜是南宮家的人乾的。
李紹林滿以為趙素英的計策會給《新聞報》一個下馬威,誰知剛派了李家人去《新聞報》報館門口跪靈,就被人一個耳光抽回來,招來許多“火山孝子”到李家大宅門口跪靈,而且將江南輝城李家巷的事,舊事重提。
李紹林一時對《新聞報》恨之入骨,手裡的拳頭緊捏,骨節啪啪作響,臉上的神情陰森得很。
這個《新聞報》不除,大概李家的名聲是難以洗白了……
想到這裡,李紹林便來到東陽城如今最紅火的酒樓醉仙居,找那裡的楊大掌櫃說話
楊大掌櫃人生得白白胖胖,一臉和藹可親,性子綿軟,看上去就像一個白胖的包子,平生最愛做菜,一手江南菜煮的爐火純青,刀工極是厲害。
李紹林來到楊大掌櫃的屋裡,二話不說,就單刀直入:“楊大掌櫃,有件事,我需要蜂麻堂出面。”
楊大掌櫃依然嘻嘻笑著,兩隻眼睛更是眯的看不見了,手裡不斷把玩兩個蹭亮的鐵球,點頭道:“說吧。”
李紹林就走到楊大掌櫃身邊,輕聲道:“我姑祖母在世的時候,就說過《新聞報》非除不可。楊大掌櫃可有法子,神不知鬼不覺,做掉報社裡面所有人?”
楊大掌櫃收了笑容,偏頭想了一想,道:“若是將他們都做掉了,反而會成全《新聞報》的名頭。你想想,他們現在這批人死了,立刻就有新的人頂上,到時候,《新聞報》勢必會如日中天,比現在還得民心。——你真的想這樣做?這個世上,三條腿的蛤蟆少見,兩條腿的人卻到處都是。一有不對勁,就要人命,你殺得光嗎?”
李紹林詫異地看了楊大掌櫃一眼,目含深意地道:“我以為,楊大掌櫃是做這行的,不會有這種慈悲心腸。”
楊大掌櫃跟著呵呵地笑,道:“你在說我婦人之仁嗎?還是在罵我,‘虎狼屯於階陛,尚談因果’?”又道:“我不過是個廚子,廚子就不能有慈悲心腸嗎?”
李紹林笑了笑,道:“此廚子不是彼廚子。我姑祖母對楊大掌櫃有恩,如今我姑祖母去了,楊大掌櫃就人走茶涼了?”
楊大掌櫃嘆息了一聲,將手裡的鐵球放到桌上一拍,那桌面就凹下去兩個洞。
李紹林看著桌面上拍出來的兩個洞,沉默半晌,道:“《新聞報》不除,我們李家就難以翻身。我姑祖母豈不是就白死了?”
楊大掌櫃摸了摸頭,尋思了一會兒,道:“其實文人最是輕骨頭。與其對他們趕盡殺絕,激起他們的血性,還不如先行收買,不行再做威脅,雙管齊下,讓他們閉嘴就行了。——李大少不就是讓他們不要再往李家的名聲上抹黑嗎?”
聽了楊大掌櫃的話,李紹林如同醍醐灌頂,站起身給楊大掌櫃拱手行禮道:“楊大掌櫃不愧是一堂之主!真是一語中的,李某佩服佩服!”說著,又道:“那這件事,就全權交給楊大掌櫃去辦了。——如果要收買,多少銀子不在話下。如果要威脅,楊大掌櫃也放手去做。人手方面,要不要從李家借些人過去?”
楊大掌櫃依然慈眉善目地笑著,如一尊彌勒佛一樣,道:“李大少只要準備好銀子就行。至於人手,就不勞李大少操心了。”
李紹林點點頭,笑著道:“既如此,楊大掌櫃要什麼,跟我們李家的大管事吩咐一聲就行。——李某回去還要操辦喪事,明日我姑祖母出殯,楊大掌櫃要不要送我姑祖母最後一程?”
楊大掌櫃摸著後腦勺,有些為難地道:“我還是不去了。你以後有話,讓人送信到新升客棧去,不用到這裡來專門跟我說。若是讓人知道你和蜂麻堂的關係,李家的裡子面子都保不住了。”
李紹林頷首謝過楊大掌櫃的提點,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