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登基的時候,真的玉璽就消失了。但是宏宣帝一直秘而不宣,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直到宏宣帝的兒子承德帝登基,那一代的安郡王才從承德帝那裡得到這個絕密的訊息,從此緹騎三百年來,一直有一個絕密的任務,便是追尋真玉璽的下落。
不過因為此事事關重大,就算緹騎擔負追查之職,但是真正知道真相的,也只有歷代的安郡王。
這件事,本來就是安郡王親自負責的。
直到傳到最後一代安郡王這裡,因大齊的末代皇帝猜忌於他,將他調去鎮守北大門,才將此事放下,沒有繼續追查下去。
“從這上面的描述,還有這個印記來看,十有八九是真的。”安郡王嘆息道,“我們緹騎追查了三百年,我以為我這輩子都找不到真的玉璽了。誰知上天真是待我不薄,讓我還活著的時候,就知道了玉璽的下落。——我可以去給範氏皇族的列祖列宗上一柱香了。”
顧遠東從安郡王手裡取過信,仔仔細細又讀了一遍。
“到底是誰給你的這封信?看得出來是女人給你的,也有可能是你自己的私隱,可是這件事事關重大,你一定要跟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給你的。還有,她送這封信給你,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安郡王冷靜地問道,不許顧遠東瞞混過去。
顧遠東既然來找安郡王,又把信給他看了,當然沒有想著要瞞他,再說這也不算什麼私隱。
顧遠東淡淡地道:“這是當今李大總統的夫人成麗華給我送來的密信。她要以此為餌,誘我跟她合作,共襄大業。”
安郡王愕然,“李大總統的夫人?!——她想讓你輔佐李紹林,登上皇帝之位?這算盤倒是打得不錯。他們有成家軍,現在加上你們顧家軍,只有江南的夏扶民一個老傢伙,實在不足為慮。可是很明顯,她是要讓你做靶子,先幫他們擋一擋槍而已。”
顧遠東沒有贊同,也沒有反駁,只是將信收起來,道:“他們要這樣把別人當白痴,就怨不得別人要把他們當槍使了。——表哥,你知道的,國會議長提名我做副總統,接替成士群的位置,就是成麗華她老爹。”
聽見成士群的名字,安郡王的臉色有幾分森然,問道:“成士群那老匹夫怎樣了?——家國被滅,國土淪喪,堂堂京城喪於夷人之手,這筆帳,我還沒有跟他算過呢!”
話音剛落,顧遠東和安郡王兩個人同時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們都知道,大齊其實是亡於成家軍之手。若不是成士群最開始的時候,就故意不去救援安郡王,讓安郡王的軍隊全軍覆沒,才讓北大門洞開,夷人得以趁虛而入,京城還沒那麼快淪陷,範氏皇族也不會全部戰死。
他們原本以為是成士群貪生怕死,而且大齊的末代皇帝鼠目寸光,自毀長城造成的惡劣結果。
可是現在成麗華拿出的玉璽,卻讓他們不約而同地有了另一種想法。
這成士群當年,到底是真的聽從大齊末代皇帝的命令,還是他故意矯詔,其實私底下另有所圖?!
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成麗華的玉璽,她爹成士群肯定是知道的,而且說不定,這個玉璽,根本就是成麗華從她爹成士群那裡拿來的。
“成士群幾個月前從江北營州平定叛軍回來之後,就突然暴病在床。拖了三四個月,最近聽說快不行了。”顧遠東深思說道。
安郡王看了顧遠東一眼,“怎麼這麼巧?”
顧遠東笑了笑,“當然。他唯一的獨子,被他的女婿弄死,他的女兒當然要選擇了。到底是選自己的爹,以後為異母弟弟做嫁衣裳,還是選自己的丈夫,將一切傳給自己生的兒子。你說,是女人就知道要怎麼選。”
安郡王皺眉沉思,還是有些想不通,“李紹林怎麼會突然出手弄死他岳父的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