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之後,他又娶了填房,還納了幾房小妾。
如今,填房夏夫人給他生了一個女兒,新納的二姨太楚霓裳又給他生了個兒子。
楚霓裳本來跟夏夫人是貧賤之交,還是有幾分情誼的。夏夫人極力攛掇楚霓裳做妾的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生的是女兒,而且生了之後,因難產,就再也不能生育了。更不知道,楚霓裳會一舉得男。
夏夫人的身子不好,稟性柔弱,生的女兒也先天不足,從會吃奶的時候就開始吃藥,現在快兩歲了,才剛剛學會走路。
楚霓裳卻是個身體健康的女子,又到了二十歲才嫁人生子,比夏夫人強多了。她的兒子雖然才幾個月大,卻比夏夫人的女兒都要沉一些。
夏扶民是個男人,男人年紀大了,就更看重子嗣。就算他再不偏心,和夏夫人再有情分,也忍不住對楚霓裳母子另眼相看。
楚霓裳也是個能屈能伸之人。本來她不想做妾,可是不得不做的時候,她也沒有以死明志,只能順勢而為。
夏夫人如今見了楚霓裳,就酸的不行,一直在攛掇夏督軍,要把楚霓裳生的兒子帶到自己身邊撫養,讓楚霓裳只有伺候好夏督軍就可以了。
楚霓裳當然不願意。自己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兒子,憑什麼要給你撫養。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在夏督軍面前,卻已經帶了出來。
這一天,楚霓裳抱著兒子去外面的庭院曬太陽。
夏夫人帶著自己的女兒也來到後園,看見楚霓裳帶著一群丫鬟婆子,手裡抱著一個粉妝玉琢,白白胖胖的男嬰在那裡賞花。
“楚姨娘,今兒怎麼有閒心出來逛逛?”夏夫人含笑走過來,一雙眼睛就跟焊在那孩子身上一樣。
楚霓裳笑了笑,將懷裡的兒子抱緊些,不鹹不淡地道:“我自從出了月子,每天下午都會抱兒子過來坐坐。夫人想是不怎麼出來,就沒有看見。”
夏夫人的確是不怎麼出門。
“其實呢,孩子小,經常抱到外頭,容易生病。——你還小,不懂這些。你身邊的嬤嬤們應該懂啊。”夏夫人笑著道,又盤問楚霓裳身邊的丫鬟婆子。
楚霓裳撇了撇嘴,抱著兒子站起來,道:“夫人慢慢審。我回去了。”
當著夏夫人,楚霓裳從來不自稱“妾身”。
夏夫人看著楚霓裳遠去的背影,越發受不了,轉身就急匆匆地找到夏扶民的書房裡面,嚶嚶哭泣著道:“督軍,你今兒不把兒子給我要過來,這日子就沒法過了。”做張做致,在夏扶民面前揉搓。
以前夏夫人這樣撒嬌,夏扶民還覺得快慰和新奇,可是作的多了,來來去去就這樣幾招,夏扶民也有些煩了,只是低頭看他妹妹從京城送來的密信,想著應對之策,嘴裡只是嗯嗯啊啊地敷衍夏夫人。
夏夫人哭訴了半天,見夏扶民的眼睛還是盯在他面前的一張紙上,氣得伸出手,將那張紙從夏扶民面前奪過來,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裡,怒道:“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夏扶民森然抬眼看了夏夫人一眼,忍住怒氣道:“我說過多少次了,我書房裡面的東西,你不能亂動!”說著,又對外面看守的人怒吼道:“誰放夫人進來的?——自己去刑房領三十大板!”
夏夫人臉上很是掛不住,一頭扎到夏扶民懷裡,哭天搶地起來:“你個沒良心的……你終於變心了是不是……”
夏扶民惱得將夏夫人推到一旁,整整衣衫,道:“我早就變心了。——我娶了你,就已經是變心了。”說著,從垃圾桶裡將那揉成一團的密信尋出來,揚長而去。
夏夫人一個人待在書房裡面也沒趣,再說她也識字不多,只好悻悻地回去了。
夏扶民回到內院,就徑直去了楚霓裳的屋子。
楚霓裳對他,一向如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