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去了。
放到內室床上的時候,齊意欣醒了過來,看見顧遠東在面前,忙抓住他的肩膀問道:“你已經把老夫人下葬了?”
顧遠東“嗯”了一聲,問齊意欣:“你等我有事嗎?”
齊意欣著急地道:“你真的打算不舉行葬禮了?——如果人家問起來,你怎麼說啊?”
顧遠東笑了笑,將齊意欣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移開,掖回被子裡,道:“你不用擔心我的名聲會受影響。——我已經想好了,明天去《新聞報》登一則啟事,就說顧老夫人心傷愛子離世,纏綿病榻多日之後,終於不治身亡。為了遵從顧老夫人的遺願,我們督軍府將不舉行任何葬禮,讓她老人家得個清靜。”
齊意欣窒了窒,訕訕地道:“你倒是打算得滴水不漏。”
顧遠東坐到齊意欣床前,伸手撫了撫她的面頰,沉聲道:“她能饗我顧家香火,已經是上輩子燒高香了。——至於別的,我怕她沒那個福氣,受不起,影響她下輩子投胎。”
齊意欣知道顧遠東說得是葬禮和守孝的事。
“你說得也對,既然是我動手殺了她,我再說這些有的沒的,未免矯情。——算了,都聽你的。老夫人這個人,算是就這樣揭過了。”齊意欣笑著道,又想起來顧老夫人臨死的時候詐她過去的話,“你說,她真的知道小趙姨娘的姦夫是誰?”
顧遠東一點都不想談這個話題,淡淡地道:“我管他是誰?——只要不是我爹就行。”看見齊意欣露出不解的眼神,顧遠東又道:“是誰都一樣。這麼多年也沒有露過面,我爹也沒有任何表示,我覺得,十有八九……”顧遠東一隻手伸出,做了個砍頭的表示,“應該早就不在人世了。”
齊意欣今日經過顧老夫人事件的洗禮,已經不再一驚一乍了,聞言也只是微微蹙眉,喃喃地道:“看來我是高估聽了,不過是提供了兩個精子而已……”
“你說什麼?”顧遠東似乎聽見什麼似是而非的話。
齊意欣忙笑著掩飾:“沒什麼。我在說,小趙姨娘真跟母螳螂差不多,會吃掉跟她有關係的男人。”
顧遠東覺得這個比喻不錯,哼了一聲,道:“管她是母螳螂,還是含羞草,總之對這些心懷叵測的人,直接趕走了事。”
齊意欣心裡一動,“你是想分家?”
顧遠東點點頭,“我想過了。反正事情都做出來了,他們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願意信的人,就算他們不說,也有人會信。不信的人,就算有證據擺出來,也會說你是偽造的。所以他們兩人,我不覺得能翻起任何風浪。——就算他們投到李家那一邊去,我也不在乎。我們顧家的事情,這兩人根本一無所知。”
這一點齊意欣倒是信。
顧為康既然早就知道這兩個孩子不是他的種,當然早就提前防範過。
顧遠南和顧遠北年紀又小,還沒有到能夠搶班奪權的時候,顧為康就去世了,他們能翻的風浪,真的有限。——說不定顧遠南對顧遠東不可告人的心思,還更有殺傷力一些。
齊意欣看了看顧遠東,見他滿臉倦色,也不再多說,問顧遠東吃了晚飯沒有。
顧遠東搖搖頭,“沒有。出去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
齊意欣聽了,心都揪起來,一迭聲地讓碧螺給顧遠東擺晚飯,又命人燒熱水,好讓顧遠東泡個熱水澡。
顧遠東吃了晚飯過來,洗漱之後,便上床睡了。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醒來,齊意欣就跟顧遠東說了要請顧老夫人和小趙姨娘的孃家人過來說話的事。
顧遠東不想見他們,對齊意欣道:“我去外院了,你自己招呼他們。”
齊意欣就一個人在內院上房見趙家來人。
小趙姨娘的娘,也就是顧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