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似乎從來不會有鬱悶頹廢的時候。
不過顧遠東到底不放心齊意欣一個人去,派了蒙頂跟她一起過去了。
那婆子雖然有些不滿,可是顧遠東一板臉,她就不敢再說話了,趕緊領著顧家的兩個丫鬟進內院去了。
齊意欣和蒙頂一路低頭跟著那婆子往二門上走,沿路看見都是行的大路,有些不安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夏家大少奶奶住的院子,似乎是她們上次去過的正院後面的一個小院子。
進了屋子,齊意欣和蒙頂低著頭垂手侍立,並沒有到處亂看。
兩個人等了一會兒,見屋裡還沒有動靜,忍不住抬頭四下看了一眼,就只見滿屋子的金壁輝煌,就連供桌上的花瓶,似乎都是嵌了金箔的。
齊意欣和蒙頂對視一眼,都抿了嘴笑。
從裡屋出來一個剛留頭的小丫鬟,歪著頭打量了她們兩人一會兒,指著齊意欣道:“你是那個買了洋裝的丫鬟吧?——跟我進來。”說著,轉身進去了。
齊意欣對蒙頂使了個眼色,跟那小丫鬟進去了。
裡屋比外面暖和許多,像是有地龍和火牆。
來到裡屋,齊意欣飛快地四處看了看。裡面的屋子,比外面強點兒,沒有那些金壁輝煌的東西,倒是秀氣典雅了許多。北面的千工拔步床上懸著珍珠羅的帳幔,靠東牆的多寶格上有一個青銅小鼎,裡面似乎焚著香。還有幾支大大小小的冰裂紋花瓶,高低錯落的放在裡面。南窗下面有個貴妃榻,跟齊意欣在顧家西次間的貴妃榻有些想象,就是顏色不同。這裡的貴妃榻,是杏黃色的。
榻上有個女子半臥在那裡,一雙黑沉沉的眸子望著齊意欣身上的衣裳出神。
那個小丫鬟兇了齊意欣一句,“看什麼看?見了大少奶奶也不行禮,江東顧家還是大家子呢,怎麼挑了你這種人做丫鬟?一點禮數都不懂!”
齊意欣橫了那小丫鬟一眼,屈膝行禮,道:“奴婢小欣,見過大少奶奶。”
貴妃榻上的女子坐了起來,曼聲道:“你過來,讓我好好看看。”聲音有些沙啞低沉,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哭多了?
齊意欣暗自琢磨,走到大少奶奶跟前,趁那人打量她身上的衣裳的時候,也趁機打量這位大少奶奶。
倒是個容色秀雅的女子,最明顯的,便是左眼下方有一顆淚痣,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
“這衣裳還真是你穿合適。”大少奶奶笑盈盈地道,伸手去摸齊意欣身上的洋裝,“我還說這樣的衣裳,又貴,又挑人,很難賣出去的,可是霓裳一意孤行,到底還是被她賣出去了。”
聽她的口氣,好像跟楚霓裳挺熟似的。
齊意欣心裡一動,笑著問道:“大少奶奶認識霓裳羽衣店的老闆?”
大少奶奶掩袖笑道:“當然認識。不僅認識,這霓裳羽衣店,我還有三分之一的股份呢。”
齊意欣恍然大悟。原來這夏家大少奶奶,就是楚霓裳背後的金主?細想一想,楚霓裳本來就從江南輝城府搬到江東東陽城的,她跟夏家大少奶奶熟悉,也不是不可能的……
齊意欣鬆了一口氣,笑著奉承大少奶奶:“大少奶奶真是有眼光。霓裳羽衣店的老闆,很有幾分本事,做得衣裳都是別人做不出來的。只是楚老闆有大少奶奶這樣一個大靠山,不知道為什麼當年她一個人離開江南輝城府,去我們江東開店呢?”不動聲色地套那位大少奶奶的話。
夏大奶奶似乎不覺得這些事情有什麼隱秘,笑著道:“也是緣分。當年霓裳本來跟我們比鄰而居,兩家很是交好。後來不知為何,她匆匆搬走了,離開了輝城府。我又出嫁了,就失去了聯絡。後來我聽人說了江東霓裳羽衣店的老闆叫楚霓裳,一時興起,給楚老闆寫了封信,才確信她就是我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