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8月30日
我今天去了學校旁的寺廟。
因為我擔心你不知道,所以我要告訴你,我是一個無神論者,一個堅定唯物主義者,因此我不是特意來燒香拜佛的,我總覺得那是自欺欺人。在長長階梯上,遇上了剛開學的大一新生和陪著他們的父母來這裡祈福,我穿過很多意氣的眉角,張揚的神情和喧鬧的說話聲讓我有些恍惚。
我不禁有些迷惘,看向兩旁挺拔的白楊樹,這時的白楊樹枝繁葉茂,鬱鬱蔥蔥,茂密的枝葉為我擋住強烈的陽光,我好像發現自己在刻意躲開了些什麼,想立刻原路返回,但這會不會是在欲蓋彌彰呢。
我鼓起勇氣,低著頭快速爬上臺階,卻能清晰觀察灰撲撲的臺階表面烙印著以前過往者的腳步,有深有淺,或許他們現在忘記了自己曾經來過這裡,虔誠地為自己或為某個人祈福過,但他們走過的臺階會記住,歲月也為此留下了痕跡,雖然在比恆古還要古老的時間面前,死亡也丟失了意義,但活在當下也就很好了。
想到這裡,我灑然一笑,放下心裡的包袱,繼續往上走。或許越往上的臺階越陡,人越多,我腳步開始變慢了,其實我在想這樣算不算心誠呢,確實有些矛盾了。
不容我多想,當我看到大雄寶殿四個字時,我心裡已選擇背叛自己,閉上眼時,我腦海裡閃過很多人和事,雙手不由自主合十。我知道這和對著流星許願沒什麼區別,但就算只是一個為你期盼的念頭,我也希望是上上籤。
所以我拜佛。
我心誠如此,你應當幸福。
解籤:末吉·薄荷。
贈衡。
2022年2月16日
說實話,我很久沒有寫作了,也許有些生疏,不過今天心情很好。
我不知道你那邊是否會下雪,你又是否看過雪。嗯,是我有些疏忽了,應當早前問問。
總之我求學的地方會下雪,會下很大的雪。我不喜歡大雨,因為那總讓我感到全身溼漉漉的,腳下也會沾滿泥巴。
但大雪不會,碰見下大雪時我就懷著莫名的興奮,站在屋簷下觀看好一陣,然後忍不住衝出去,在鵝毛大雪中奔跑吶喊,有意讓雪知道我是喜愛雪的。
因為我是個南方人,以前對於雪的印象只在課本里停留著。
比如魯迅先生的《朔方的雪》,文中是這樣描述的:“朔方的雪花在紛飛之後,卻永遠如粉,如沙,他們決不粘連,撒在屋上,地上,枯草上,就是這樣。屋上的雪是早已就有消化了的,因為屋裡居人的火的溫熱。別的,在晴天之下,旋風忽來,便蓬勃地奮飛,在日光中燦燦地生光,如包藏火焰的大霧,旋轉而且升騰,瀰漫太空,使太空旋轉而且升騰地閃爍。”
對吧,描述的真美,可以讓那一個從沒看過雪的少年一直憧憬雪,甚至可以高考後毅然選擇來到北方求學,就是為了看雪。
昔去雪如花,今來花似雪。現在已經是春天了,雪不再下了,可我想和你一起看雪,看雪在落,漫天地落。落在房頂和柴垛上,落在光禿了樹葉的枝丫,落在紛紛行人肩頭,落在你的眉間。
我期待著那一天,堂中最好有爐火,正旺。
最後,我還有一句話要送給你:雪是人間最為素,但你仍於雪中白。
贈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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