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好戰之徒。”
“此話怎講?”
“馬暹國十數年不曾打仗,城內百姓應該是安居樂業,人丁興旺,店鋪食肆四處可見,生意興旺才對,然非如此,臣懷疑馬暹國國君把所有錢財都集中銀庫,用來招兵買馬。臣前不久聽說述國運送大量鐵器至馬暹國,此事已向友人確認,故而才會上書。”
秦玄穆面色一沉,述國多鐵,但價格昂貴,馬暹國竟然願意購入,可見是有作戰準備。
“朕會派人去核實,”他看著江緒,也難免生出幾分欣賞,“薛尚書沒白讓你去馬暹國。”
確實敏銳。
“此事你繼續跟進。”
“是。”
待到江緒要告退的時候,秦玄穆忽地問:“你往前住在渝州?”
江緒一怔,不知秦玄穆為何這般問:“是,臣因會試才搬入京都,此前一直在渝州,不過其間與父親去過多處城鎮。”
與寧櫻說得一模一樣……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秦玄穆讓江緒退下之後,馬上就與兵部尚書薛冕商議部署兵馬之事。
雖然不能確定,秦玄穆卻派人去了成州一趟,告知成州總兵隨時待命,一旦有跡象顯現,立刻領兵前往冀州。
成州是離冀州最近的軍事重地。
除此之外,還得調查馬暹國的真實目的。
如果屬實,這是兩國之間的交戰,這與之前澄州的匪徒動亂完全不同,動亂可以很快壓制,打仗不一樣,秦玄穆不想勞民傷財,本來國庫就空虛,再打仗,整個大燕風雨飄搖,又不知何時能安定。
他忙到半夜才睡。
第二日還是正常早朝。
紅桑聽說此事,與寧櫻道:“皇上昨日就只睡了兩個多時辰,宮女們都瞧見了,文德殿內的燈火亮到丑時,在子時的時候還有官員進宮。”
那麼晚。
寧櫻知道秦玄穆是明君,但如此勞累肯定對身體不好,好像父親一樣,母親也總擔心父親的身體。
經常對她念念叨叨的,但母親心疼歸心疼,卻從不干涉,說父親這樣才會開心。人一輩子,能做開心的事情也不容易,父親為國為民,對他來說,哪怕為此獻出自己的一條命也甘願。
可是,還是活久些好吧?
寧櫻低頭撫了撫肚子,她的孩子還要見見父親呢,秦玄穆也應該看著他長大吧?
當然不是說秦玄穆命短……
不過書裡也確實沒提他活到幾歲,成婚後沒多久那書就寫完了,當時好像才二十五,根本不知後來的事情。
“送碗補湯去?”她抬頭問紅桑。
紅桑愣了下。
因為寧櫻太有主意了,從來不會問她們宮女該做什麼,但這次居然是詢問的樣子。
紅桑受寵若驚:“好,奴婢這就讓廚房去熬湯。”
“不,我是問你是不是該送補湯……”
“送啊,”紅桑笑道,“皇上喝到湯就想到主子了,再說疲勞困頓也最合適喝補湯。”
寧櫻嗯一聲。
不知怎麼,她有點拿不定主意。
可能是第一次主動的想送些什麼,不是因為家人,也不是因為別的,純粹是……對,擔心他的身體。
紅桑告知御廚是要給皇上喝的,那御廚馬上就知道做什麼湯。
等到午時,紅桑與竹苓兩個親自護送著湯去文德殿。
柏青看到她倆,有點驚訝:“幹什麼來了?”
“送湯,我們主子送給皇上喝的,知道皇上昨夜勞累。”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寧昭容居然還知道送吃的,柏青急忙去通報。
秦玄穆問道:“誰?”他懷疑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