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蘭汀臉色一白,她擦了擦眼淚,“我走在李婉的前頭,下一個是我。畫……畫的順序我不記得了……”
她說著,看向了李婉。
李婉面沉如水,她頓了頓,說道,“被蛇咬死……”
趙蘭汀大驚失色,痛哭出聲,“我寧願被貓撓死,落水被魚吃了,或者是被牛頂死,也不想要被蛇咬死……太慘了……就算要咬,能找一條一口就直接讓我斃命的蛇嗎?”
茶室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池時同周羨對視了一眼,都頗為無語。
她該誇趙蘭汀腦殼有問題嗎?
她想著,站起了身來,“帶我去看那個壁畫,邪魔作祟什麼的,都是不存在的。不過是有人裝神弄鬼罷了。”
池時說著,一把將趙蘭汀薅了起來,提著就外走,“雖然我很想賣你棺材,但有我同周羨在,你命不該絕。”
趙蘭汀吸了吸鼻子,“池時你怎麼比沈觀瀾還帥氣!”
跟著她們準備下樓的周羨一聽,一個踉蹌,險些沒有踩空了去。
不是,怎麼還有小娘子跟他搶池時!
池時卻像是沒有聽著一般,她一隻手提溜著趙蘭汀,像是抓小雞崽子似的,快速的上了馬車。
跟在後頭的李婉,咚咚咚的下了樓,拿了袖子半遮面,避開了茶樓裡那些人窺探的視線。
待上了馬車,她方才鬆了一口氣。
“九弟當真是個厲害人物,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也半點不為所動。”
池時把趙蘭汀按著坐定了,回那李婉道,“活人睜眼盯著你算什麼?死人盯著才有意思。”
李婉想了想,一個激靈,“我坐到前頭去引路。”
常康送屍體去京兆府了,久樂一個人駕車,那馬車前頭還空出了座兒來。
趙蘭汀腿腳發軟,顯然嚇得不清,這事情,也就只有李婉做得了。
這裡離城門口不近,馬車行了好一會兒,方才出了城。待出城之後,又是一段不短的路程,一行人才到了那目的地。
“就是這裡!”李婉說著,率先跳了下去,她瞧著,大驚失色,“這不可能,我絕對沒有找錯地方!我這個記性甚好,從未迷失過方向。當時凌玲領我們來的,就是這裡。”
池時聽著她的驚呼聲,跳下了馬車,她站定一瞧,亦是皺起了眉頭。
眼前乃是一塊平坦之地,別說宅院了,就是一個茅草棚子都沒有……
“怎麼回事,這不可能……好大的一個宅院,我們在這裡跑了很久……就是在這裡!”待馬車停穩了,趙蘭汀也下了車。
“不會錯的,這裡有一顆老槐樹,當時我還故意嚇唬大家,說槐樹就是鬼樹。這棵樹這麼枝繁葉茂,這裡一定有鬼!”
說話間,一個身量頗高的小娘子,從一旁的樹林裡衝了出來,一見周羨,撲通一聲跪了下地,“殿下,我叫凌玲,我實在是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這個詩社,是我姐姐弄的。她慣常比我出色,我心中是有不平,所以想著趁著她出嫁了,也來辦這麼一次試膽大會,讓大家夥兒知曉,我不輸姐姐凌月。”
“這天子腳下,能有什麼稀奇古怪的地方?我遍尋不到,正是愁苦。可半個月前,出城去跑馬的時候,在馬場遇見了一個自稱姓羅的公子。”
“他說他家中出了事,父母近日不幸出了意外,只剩下他一人,有些心灰意冷的想要回老家去,於是想要把一個老宅子給賣了。”
“他抱怨說那宅子,陰森森的,像會鬧鬼一樣,中人領了好些人去看,但都沒有人敢買,他愁苦得很。我聽了之後,便同他去看了。”
那凌玲生得劍眉心目,雖然穿著羅裙,但怎麼看怎麼覺得像是個小郎君,扮了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