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五個月了。”
“她失了寵愛,宮中都是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這些日子,那吃穿用度都差得很。韓王出生的時候,像一個貓崽子一樣,險些就死了。”
池時聽著,眼眸一動,今日凌太妃莫名其妙的登門,整了這麼一出,的確是不太聰明的樣子。
“所以,她的綽號從此不叫跳蚤,叫蠢鈍如豬麼?”
周羨聽著池時的話,笑了出聲,“雖然不是蠢鈍如豬,但也差不離吧,就不是一個機靈的人。她吃了大虧,有了子嗣之後,便深居簡出,只一心養孩子,然後禮佛了。”
“若非是生了韓王這麼一個兒子,凌太妃這三個字,又有何人記得?到了現在,以前宮中那些風聲水起的太妃們,全都擠在了一個宮中,生活猶如一潭死水。”
“反倒是凌太妃隨著韓王出了宮,日子過得鬆快起來。”
周羨說完凌太妃,又接著說起了韓王來,“韓王雖然體弱,但自幼便頗有才華,文采斐然。興許是因為從小跟著凌太妃禮佛的緣故,他這個人,有點怪……”
“怎麼說呢,有一回我同他一道兒下朝,走在路上,一隻大青蟲子從樹上落了下來,恰好落在他的跟前,我瞧他是個弱雞,搞不好要嚇哭了,便二話不說,一腳把那蟲子踩爆了……”
“結果你猜怎麼著?”
池時搖了搖頭。
周羨又接著道,“結果那廝,嚎啕大哭,就差打幡摔盆,喊那蟲子當爹了。硬是揪著我一道兒,尋了個風水寶地,將那蟲子給埋了不說,還給立了一塊碑。”
“那小碑三日之後,便被宮中的小太監給當碎石頭拔走了,他又是好一通嗚呼哀哉的……我哥哥做了皇帝,手底下也不能沒有人用。”
“韓王雖然好哭,但辦事卻是十分得力,如今正在跟著一群老學究們一起修書!那些老頭子們,麻煩得很,說不得碰不得……以前那叫一個氣焰囂張。”
“可自打韓王去了之後,一個個的變得喪頭巴腦的,別說上朝告狀了,他們連家都不敢回,更不敢高聲說話,就怕一句話沒有說好,韓王嗷嗷哭的,把他們那些古籍殘本全給淹了……”
周羨說著,自己個也笑了起來,他頓了頓又道,“當時張玉那個妖婦尚在,朝中局勢不明朗,韓王是所有宗親當中,頭一個站出來旗幟鮮明的擁護我哥哥的。”
“我同他交情不多,倒是哥哥,十分看重於他。”
池時聞言,若有所思,“所以,你覺得凌太妃同韓王,不可能下手?”
周羨愣了愣,復又搖了搖頭,“自打認識了阿時你,對於這種事情,我便不再輕易的下決斷。雖然我實在是想不出,凌太妃有什麼理由要害我阿孃。”
“殺人這種事情,若非仇恨,就應該有利可圖才對。可我阿孃去世前同去世後,她都一樣老老實實的上香拜佛,分位也沒有升那麼一絲一毫的。”
至於仇恨”,周羨搖了搖頭,“我阿孃同她並沒有太多的交集,說句不熟悉也不為過。”
池時聽著,面上不顯,心中卻是悄悄地鬆了口氣。
雖然她覺得凌太妃這一脈的人,若是想要復辟,未必不會動歪腦筋。
但是復辟不如直接謀逆,殺了先皇后,又會再來一個張皇后,凌家何苦為之?
若是凌太妃不是兇手,那當真是一萬個大幸事,不然的話,拔出蘿蔔帶出泥,扯出了姚家的秘密,反倒是將外祖一家子往火坑裡推。
池時想著,甩了甩頭,“也不能就這麼排除了,指不定有我們不知道的隱情呢?”
這話一出,池時就想給自己一個大耳刮子,她又多事口無遮攔了。
周羨卻是鄭重的點了點頭,“嗯,我會去仔細查檢視的。”
他說著,將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