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有龍道,鼠有鼠路,水至清則無魚。城南本來就魚龍混雜,像這樣的大雜院,有好些地方都有,不獨獨是蟬鳴三巷。”
“這裡的人,也沒有米郎中說的那麼玄乎,大部分的都是生活悽苦的平民百姓罷了。像惡人巷什麼之類的說法,言過其實了。”
陶燻說著,瞪了一眼米郎中,“只不過這個雪狼的事情,我也是剛剛才聽說。管著這片地方的人,名叫餘威。餘威是個老將,以前在軍中打前鋒的,後來瞎了一隻眼睛。便從戰場下來,做了個鄉紳。”
“巷子最裡頭的那座大宅院,便是他家的。餘威有軍功在身,且同不少大人都是舊友,若非要說蟬鳴三巷的領頭羊是誰,那應該就是餘威了。”
“不過,餘威在今年夏日的時候,因為瘡疾暴斃了。我還跟著我的上峰陳大人,來這裡送了他一程。”
周羨點了點頭,陶燻見他沒有責難,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幾人正說著話,突然門口傳來了一陣馬車聲,池時從裡間走了出去,一下子就瞧見了從馬車上滾落下來的久安,他顧不得一身的雪,直接衝了進來。
“公子!你怎麼樣!我修完馬車,聽到人說你受傷了,被送到醫館來了,所以立即趕來了!”
久安說著,扯著池瑛看了看,見他尚好,忙從身上解下了一個包袱,“公子,這裡有備用的衣衫,小人給你換了,咱們快些去自家的醫館看看。”
池瑛被他一頓搶白,有些哭笑不得,“阿時在呢!我沒事,米郎中醫術高明,我已經沒事了。不過我的確是得換衣衫。”
久安這才像是瞧見了久樂還有池時似的,鬆了一口氣,“九公子。”
池時點了點頭,“你來得正好,送哥哥回去歇著。我這邊還有公事在身,便不同你們一道兒回去了。”
池瑛從火爐邊站了起身,解下了身上的披風遞給了周羨,又拿出自己的披風繫上了。
他伸出手來,拍了拍池時的腦袋,眼睛卻是看著周羨,“阿時就拜託給你了。”
周羨咧嘴一笑,“哥哥放心,有我在,阿時一根頭髮都不會掉的。”
他說著,想到了常康說他連池時的頭髮有多少根都數的荒唐之言,一下子又覺得有些囧起來。
好在池瑛並沒有多說,只虛弱的笑了笑,便在久安的攙扶之下,上了自己的馬車。
看著他已經走遠,池時同周羨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那雪狼洞在哪裡?”
米郎中搓了搓手,忙跑到了自己的藥櫃邊,扯出了一個裝藥的小盒子,從裡頭抽出了一張紙來,遞給了周羨,“殿下,池仵作,我這裡有一副地圖,跟著這個,你們就能夠找到雪狼洞了。”
他說著,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雖然聽起來很扯,但是這個世上,是真的有狼人的。”
池時沒有理會他,同陶燻告別,叮囑他將孫雪的屍體,運去京兆府,便跟著周羨一道兒上了馬車。
“咱們先去附近的鋪子,給你買一雙暖和的皮靴,然後再出城!”周羨說著,敲了敲馬車壁,駕車的常康秒懂,爽朗的應了聲。
池時著急的想要駁斥,卻見周羨心疼的抓起她的腳,將她已經踩溼了的鞋襪脫了下來,然後毫不猶豫的將她的腳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將披風蓋了上去。
“抓兇手不差這麼一時半會兒,再說了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狼人,若非說有一個,那最接近的狼人的,也應該是關曳才是!”
“寒從腳起,你好不容易來月事不怎麼疼了,若是凍到腳了,又疼了怎麼辦?豈不是辱沒了程非師兄作為神醫的名聲?”
池時耳根子一紅,面上卻是不顯,她撇了撇嘴,“他算哪門子神醫?”
周羨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再說了,咱們去雪狼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