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一頁,抬起頭來,“中了狀元又如何,不過是勉強入了門。書海無涯,我一葉扁舟,逆水而上,不進則退。這麼多年的習慣了,一時半會兒的,你叫我睡,也是睡不著的。”
池時點了點頭,因為又內傷在身,她停了早上的拳法,拼了一個骨頭人,練了練手,方才用了朝食,換了姚氏早早準備好的衣衫,同池瑛一道兒上了馬車,朝著那姜家行去。
馬車一停,池時便率先跳了下去,這一蹦嚇了一跳,只見那馬車邊上,已經站著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男子,她的腳若是再往左便挪上一公分,那便要將那人的腳給踩折了。
“小人名叫姜忠,乃是這府上的管家。這位小公子便是池仵作吧,果然如同傳聞中一般,生得像是年畫上的娃娃一般。”
池時往旁邊一挪,給池瑛騰出了一個地兒,她驚訝的指了指自己,“我,年畫娃娃?那您家過年的時候,請的畫師可能是個騙子。”
年畫娃娃那一個個的,腦袋跟西瓜似的。她的臉雖然尚有嬰兒肥,但同福娃這種東西,那是相去甚遠。
姜忠微微一笑,“池仵作當真是幽默,這位便是池狀元吧。我家大人說,早晨喜鵲一直叫,今日要有貴客登門。”
他說著,忙吩咐門房牽著馬車去安置,又親自引了池時同池瑛,朝著府中行去。
姜家佔地頗大,比池家那個院子,要顯得精美許多。不說五步一景,光是一進門那精雕細琢的影壁,便叫人瞧見了大家的底蘊。
那姜忠悄悄觀察著,見池家兩兄弟,都未露出驚訝之色,心中微微地點了點頭。
這一路行來,僕婦小廝各行其志,未聞高聲之語。姜忠行路不慢,徑直的將二人引去了那姜大人的書房。
池時皺了皺眉頭,一進門去,便瞧見了坐在上座的姜尚書夫妻。
那姜尚書留著八字鬍子,體型頗為修長,同一般的讀書人白皙柔弱的樣子不同,他的臉曬得漆黑的,手上還生了繭子。
在他的旁邊坐著的姜夫人,則是生了一張鵝蛋臉,看上去十分的和氣。
“春汛來了,工部忙得團團轉,今年黃河還有長江,水位都頗高,若是這般落下去,怕是要有大汛。你我既然師出同門,我也不同你打那虛槍。”
“今日我來,是有兩件事相同池瑛你說”,姜大人一見池瑛,立馬站了起身,直接迎了過來,連半句寒暄都沒有,便噼裡啪啦的說了起來,顯然確實是著急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