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敢拿我這條老命對天發誓,我們公主嫁到童家來之後,沒有做過任何壞事。”
周羨輕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見池時同周羨都沒有辯駁,那婆子腳下生風,走得更快了些。不一會兒的功夫便領著池時同周羨進了一個小院子。
這小院子裡空蕩蕩的,在院子的中央,擺放著一口棺材,只有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披麻戴孝的跪坐在棺材旁邊,燒著紙。
“她叫聽珠,她同纏枝以前都是在童老夫人身邊伺候的丫鬟。後來纏枝開臉做了妾,聽珠還在跟前伺候。纏枝這院子裡,有一個陳婆子,還有一個小丫頭,丫頭名字叫盼紫。”
池時點了點頭,朝著棺材走了過去,還在停靈,棺材蓋子沒有蓋上不說,裡頭的人,甚至連壽衣都沒有換上,只穿著雪白的中衣,肚子那一塊的衣衫,全都被撕開了。
一個有些發黑的嬰兒的頭,從肚子那裡,堪堪冒出來,看上去好似他還活著,要努力的從孃親的肚子裡,爬出來一般,湊近了一看,還能夠看到那嬰兒的一隻小手……
因為不足月,這死嬰看上去與怪物無異,十分的可怖。
“在下池時,來聽你們母子今世之苦”。
池時的聲音十分的小,像是擔心會嚇到那個尚未出生的嬰兒一般。
“死者纏枝,面部發黑,嘴唇發黑,七竅流血,乃是典型的中毒而亡的症狀”,池時的話音一落,跪在那地上的聽珠,立馬激動了起來。
“是雞湯,我問過盼紫了,纏枝昨天晚上用晚食的時候,端起雞湯才喝了三口,便七竅流血暴斃身亡。當時就只有盼紫還有陳婆子在,她們兩個都嚇壞了。”
“陳婆子拿了頭上的簪子,插進了雞湯裡,發現銀簪子整個都變黑了。纏枝一定是被人下了砒霜,這才暴斃的。盼紫跑去找穆姨娘了,陳婆子則是去喚老太太。”
“等她們再回來的時候,就瞧見……瞧見夫人同苗嬤嬤主僕二人在這屋子裡……”
“纏枝死得冤枉啊,太冤枉了……她腹中的孩子,見了仇人,都從肚子裡鑽出來了……”
那聽珠的話說了一半,怎麼都不能繼續往下說了,因為池時看著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往前五百年,往後五百年,都找不出第二個的傻子。
“有冤的人,瞧見仇人,都會直接詐屍爬出來麼?那我們大梁,哪裡還有姑娘你的踏腳之地?這大街小巷,豈不是到處都是爬來爬去的屍體?”
“若如你所言,你這肚子可是關不上了,一會兒該鑽出一條魚來,一會兒該飛出一隻雞來,一會兒該蹦出一頭豬來,不是麼?”
聽珠一梗,有些駭然的看向了自己的肚子,竟是覺得自己的肚子,隱隱作痛起來。
“纏枝死後,有人用刀剖開了她的肚子,想要剖腹取子。但是剖開之後,發現孩子已經死亡,遂放棄。雖然看著駭人,但這個案子,並不詭異,也不蹊蹺。”
先前在馬車上,聽那苗嬤嬤一說,她便心中瞭然。
這童筱都能夠出嫁了,童駙馬也算是老來得子,這一家子,還不把這個孩子看得跟眼睛珠子似的。纏枝死了不打緊,可是孩子呢?有人不死心的想要看一看,孩子是否還活著。
池時著,輕輕地伸手一推,將那孩子重新推回了纏枝的肚子裡,又替她將一旁沾滿了血跡的衣衫,扯了過來,蓋在了她的肚子上。
因為上頭的血跡已經乾涸了,是以衣服結成了塊兒,硬得像是一個桌板兒。
“府中小事,竟然勞的殿下走這麼一遭……下人不懂事,還望殿下莫要見怪。我那可憐的孫女的事,多虧了殿下明察秋毫,方才將她尋了回來……”
“老婦人同她那母親,白髮人送黑髮人,實在是傷心欲絕,沒有及時過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