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不足,顯得小家子氣。”
“這後者,說好聽點叫宅心仁厚,說難聽的,那叫軟腳蝦,容易被人欺負,都不是良配。”
池時瞧著姚氏一臉的滿意的樣子,端起桌上的茶盞,給自己倒了一碗水,“那姜小姐,一定是恩威並施了。既沒有小家子的為此失了體面,又懲罰了女婢。”
姚氏一聽,更樂了,“可不是,要不就說我兒聰明呢!不求那樣樣完美的,但求講得通道理的。我這個做婆母的,娶了兒媳婦進門,也不奢望對方,把我當親孃看待。”
“只求她不要一驚一乍的,腦子一熱今日惹這禍事,明日眼皮子淺攛掇那事,攪得家宅不寧,那我就一萬個滿意了。”
她說著,又看向了池時,“等你哥哥鬆了口,那我便去姜家提親去。只可惜你今日沒有見著,要不然的話,也好同阿孃說上一說。”
“別看你哥哥滿嘴大道理的,說起姑娘來,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正是愁死我了!阿時啊……陸錦給你的東西,你開啟看了嗎?”
“那孩子是個有心的,從小到大,有好吃的,那是巴巴的送過來;有好玩的,那也絕對不忘記你一份,又是個知根知底的……”
池時聽著無語望天。
春日果然是萬物復甦,蠢蠢欲動得季節,連她掉進錢眼裡的母親,都從錢海里遊了出來,一頭扎進了桃花潭裡!
姚氏拉著池時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從池瑛成親時送多少聘禮,再到生了孩子之後娶啥名字,險些就連池瑛的孫子都給安排上了,方才愉快的撿起了算盤。
“去去去,一邊玩兒去,阿孃還要算賬呢!”
池時乖巧的走了出去,旁人都不喜歡聽人嘮叨,可她卻很喜歡聽姚氏絮絮叨叨的說好些話,不用點頭附和,也不用搖頭否認,就只是靜靜聽著。
母親她不會永遠嘮叨下去的,所以,這種嘮叨,聽一次少一次,每一次她都格外的珍惜。
待用了飯,池時歇了個晌午,再一回來,已經是華燈初上了。
池時揉了揉了眼睛,穿好衣衫一拉開門,便嚇了一大跳,只見周羨倒掛在屋簷上,露了個頭,在那裡瞎晃盪。
她毫不猶豫的抬起手,猛的一拳捶了過去,周羨吆喝了兩聲,伸手一拽,一個鯉魚打挺,將池時一起拽上了房頂,穩穩當當的站了上去。
“你不知道你這拳頭,可以碎大石嗎?若是捶在我臉上,那我還不被你捶平整了,跟烙餅似的!”,周羨後怕的說道,“不是說好了麼?我今晚請你吃鱖魚。”
池時哼了一聲,“小瞧我了吧!我一拳下去,那不是烙餅,那是打井!”
周羨設想了一下那樣的場景,一個激靈,他伸手一攬,“你有傷,別用內力,我帶你去。我已經同你阿孃說過了。你來京城這麼久,還沒有出去好好玩過呢!”
“咱們去船上吃魚,夜裡湖上許多花舟,還有小娘子唱曲兒!格外的熱鬧!這季節已經是鱖魚的尾聲了,再不去吃,可就不是那種味兒了。”
池時沒有掙扎,她微微側了側頭,餘光正好瞧見周羨的鼻樑,還有他的臉,“我沒答應。”
自打周羨好了之後,整個人都比以前膽大妄為了許多,感覺像是籠子裡的兇獸被放了出來,越發的無法無天,任性妄為了。
周羨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不光是咱們吃魚,還有汝南王。”
池時一愣,想起了池祝同她說的話,頓時預設了。
“關曳很想見你呢,他在京城裡,也沒有什麼朋友。咱們算是他的老熟人了,之前一直有事情在身,沒有抽出空來。今夜是他做東,要好好的謝謝你,我也就是跟著沾了光了。”
周羨說著,攬著池時落了地,在一旁的樹上,拴了一黑一白兩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