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江晏對你說的那番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無論看了多少次,每一次池時認真查案的樣子,都讓他覺得光芒萬丈。
那可能是一個人專注的做著事情時,不自然的會流露出來的美好。
池時“哦”了一聲,搖了搖頭,“我同崔江晏頭一回見,不好妄下定論。左右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旁人說的,都不如咱們自己查的。”
“到了!”池時說著,撩開了馬車簾子,突然一頓,“哎呀,忘記那條狗子了。”
久樂笑著牽了馬,遞給了池時一個燈籠,“公子放心,我叫吳娘子收起來了。吳娘子就是咱家酒樓的掌櫃的,夫人對她有恩情。公子小時候,她還見過公子呢。”
池時吃驚的想了想,卻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她小時候雖然是有記憶的“神童”,但也抵不住嬰幼兒的基本生理需求,一日下來,大半時間都是在睡覺中渡過的。
她也不知道姚氏生意一開始有多大,現在又有多大,只不過她的確有很多掌櫃的,像吳娘子這樣的女掌櫃亦是如過江之鯽,她委實記不清了。
久樂就這麼說一嘴,也沒有在意,“那狗子兇猛得很,一看就是野慣了的,公子一會兒若是要去看它,可得小心些。”
池時點了點頭,朝著黑漆漆的義莊行去。
一個瘸了右腿的守屍人,提著燈籠,一瘸一拐的在前頭帶路。
“就在這裡了,統共只有三具屍體。得虧如今天氣還沒有熱起來,除了味道難聞些,還勉強能看。我早就催你們把頭一個下葬了,你們偏生不聽,等不得了。”
“要不就用點藥。新來的小公子是仵作吧,那你應該會,不像老李,膽子小不說,還沒有什麼本事。”那守屍人聲音有些沙啞,他嘴裡咬著燈籠,掏出腰間的鑰匙開啟了門。
在門開那一瞬間,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便傳了出來。
池時皺了皺眉頭,掏出了帕子系在了臉上,“你們也都戴著,這屍體放置得太久了。”
守屍人見縣令同李郎中去一旁吐去了,幸災樂禍的搖了搖頭,他將鑰匙遞給了池時,“小公子看著白淨,是個狠角色。這鑰匙你拿著,一會兒看完了,鎖了門再還給我。”
“我就坐在前頭喝酒。老李,你又幫不上什麼忙,不如同我一道兒去喝酒,今日我端了紅燒兔肉,張寡婦這手藝,那是越來越好了。”
他說著,一瘸一拐的吹著口哨,晃著燈籠離開了。
北康的衙役門將陳嬌蘭的屍體抬了進去,放在了第四個空位上,又趕緊跑了出來。
池時拍了拍周羨的肩膀,“你若是受不了,不必勉強,我同久樂進去就行。”
周羨強忍著要吐的衝動,挺直的脊背,“去,我怎麼就受不了了,我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