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
她的話還在嗓子眼裡,就感覺頭皮一麻,一個什麼東西插在了她的頭上!
常氏顫抖著,伸出來摸了摸,那是一隻竹節狀的筆,她時常來給池硯磨墨,在他的桌案上見過許多次了,是他慣用的那一支……
“如廁之後,請自己擦屁股。那玉如意在我阿孃那裡待得好好的,怎麼到了你這裡,便出了這樣的事情!分明是你福氣薄,壓不住這天大的如意……”
“自己個強要了去,竟然還要倒打一扒!下回你再說我阿孃,我指不定心情不暢,手一抖!那就不是給伯孃扎髮簪,那是給伯孃的腦殼鑽洞了。”
池時說完,頓感舒暢。屋子裡終於靜悄悄地了,池家長房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個喘氣得聲音大了,手一抖,一根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便戳穿了他們的腦瓜子。
她伸出手來,從那如意的脖子上,拿出了一根紅繩來,在那紅繩的底部,墜著一個碧綠碧綠的小葫蘆。
那小葫蘆水汪汪的,一看便不是女婢能夠擁有的。
池時想著,舉起了那小葫蘆,朝著池硯努了努嘴,“這是你送的?如意是你的通房丫鬟?”
池硯癱坐在地上,一臉驚駭,見到那葫蘆,慌忙的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
池時“哦”了一聲,“你嘴上說不是你,可是你臉上寫著,我不能承認是我送的!如意有喜了,對不對?”
不等池硯回答,常氏猛的搖了搖頭,“不可能,我們硯兒潔身自好!我說了要給他找個通房丫頭,他都不樂意。說若是這樣,會分心,若是整出了庶長子來,就娶不到什麼好妻室了。”
“如意是硯兒身邊的大丫鬟,他經常帶她出去赴宴,誰知道這丫頭討了什麼乖巧,被人賞賜了這麼一個玉葫蘆。你查案便查案,莫要血口噴人!”
池時無所謂的將那玉葫蘆取了下來,接過久樂遞過來的油紙包,將那玉葫蘆包好了,“像這種好東西,那都是有來路的,一查便知。”
“去京城裡隨便找個公子問問,指不定就知曉喜竹……哦不是,墨竹公子是在哪裡得到這寶葫蘆的了……”
池硯頓時慌了神,“是一次詩會的彩頭。我得的東西多了去了,便沒有在意,都交給如意保管的,她應該是自己拿來戴了。她伺候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便是拿了也沒什麼。”
“如意已經死了,九弟你趕緊抓到兇手,讓她早日入土為安才是。可憐她在我身邊伺候這麼久,竟然落得這般下場……”
池時聽著,挑了挑眉,“我就奇了怪了,這春闈都沒有考呢,硯哥兒怎麼就成了狀元郎了。現在才明白,是睜眼說瞎話的狀元郎啊,失敬失敬!”
“兇手就是府中人。狀元郎藝高人膽大,自是不怕被藏在暗處的兇手,用棍子先敲腦袋,然後再鎖喉掐死,再拿刀把肚子切開的。”
“看在你是我堂兄的份上,我你買一口榆木棺材,特別適合你。榆木結實,你不必擔憂,那如意死了之後,非要鑽進你的棺材裡擠擠。”
池硯一驚,低下了頭去。
坐在一旁的池老太太,將終於不疼了的手,放到了身前,她嘆了一口氣,對著池硯說道,“你這麼大了,就算這如意是你的通房丫鬟,也沒有什麼不好說的。”
“現在在這屋子裡的,都是咱們自己家的人。這如意若是死在別處也就算了,她死在你的書房裡,桌案上。雖然我們叫府里人閉嘴,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你即將春闈,狀元有望,多少人盯著你,恨不得你出了岔子。他們若是得知此事,說你虐殺瞭如意,到時候陛下瞧著風評,也不會點你做狀元。你讀了這麼多書,連這點都沒有看明白麼?”
“這事兒一定要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