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進屋去了。
周羨低頭看自己手心裡那金燦燦的花生,輕輕摩挲了一下,他發誓,真的是輕輕一下,那胖乎乎的花生,竟然一下子便被他給摸癟了!
周羨之前的感動,那是一掃而空,他的牙齒咬得蹦蹦響!
天下竟然有如此無恥之人!明明是個在京城可以買下一條街的土豪,明明才剛剛得了他一個金元寶,回禮竟然送個空心的花生!
周羨深吸了一口氣,一甩袖子,大步流星的跑走了。
常康一瞧,忙追了上去,“哈哈,殿下殿下,等等我!我也得了顆金花生,用牙咬過了,是實心的!”
周羨腳步一頓,走得更快了……
……
待他們出了門,聽到了角門的關門聲,姚氏對著正在喝湯的池時,就是一巴掌拍了過去。
池時腦袋一歪,避了過去,“大過年的,阿孃作甚捶我?你便是想捶,也捶不著不是!”
姚氏瞧著,心砰砰直跳,“我的兒,這屋子裡只有我們三人,我便直說了,雖然你胸前沒有二兩肉,但咱們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姑娘家,怎能隨便去拉楚王殿下的手!”
“還對人家生拉硬拽的,不知道的,當你是那山大王強搶了民女!也是那楚王脾氣好,若換了旁人被你這般作弄,還不惱了去!”
“阿孃在屋子裡頭聽著,那一顆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池時搖了搖頭,認真的指了指姚氏的左胸,“你的心在這裡,嗓子在那裡,隔了一條銀河。心哪裡就能跳到嗓子去了?”
“我哪裡拉周羨的手了?我那叫一把拽住他的手腕!過年屠夫抓豬,不都這麼抓的?那山大王搶民女,哪裡是拽著的,那是一把扛起就進洞房!”
“若非他大過年的,擱我家門前悲春傷秋的晦氣得很,我至於請他進屋吃飯?沒有將他捶走,已經看在他是楚王的份上了。他倒是好,還不領情了!”
姚氏一聽,一口氣憋在胸口,無語至極。
旁邊的池瑛笑了出聲,“不過殿下說得對,你是得少吃一些,喝了點湯,便夠了。阿孃你也莫要生氣,阿時最是嘴硬心軟,她若真是這般想的,哪裡捨得把那根木頭,送給殿下?”
“我擱著窗瞧著,楚王殿下眼底有黑青,想來夜裡總是咳嗽,睡不安穩,到了春日,乍暖還寒的時候,更是難過。阿時的那塊木頭,有凝神定氣的功效,掛在床邊,能睡得好些。”
池時一聽,哼了一聲,把頭別到一邊去了。
池瑛揉了揉她的頭,“殿下聰慧無比,又豈能不明白這些?”
“就周羨還聰慧無比?”池時又哼了一聲。
姚氏一聽,又是一巴掌拍了過來,“你當人家怎麼不進來,不就是想著阿孃一個婦人,這大半夜的,便不是歇了,那也穿著家中便服,大半夜的,他進來不便。”
“你當都同你似的,你一個姑娘家,還沒有人家大小夥子心細。”
姚氏絮叨了幾句,見池時不喝了,又倒了一杯山楂水來,放在了池時跟前,“今年就咱們三人,也別守歲了,你把這個消食水喝了,早些睡去,明日一早還要早起祭祖。”
“你也不要怪阿孃囉嗦,你在外頭還是小心仔細些。我們來的路上,還聽到有人說,有小娘子被人擄走了呢!這年頭,什麼樣的人都有!”
池時心頭一動,“有人被擄走了?”
姚氏沒想到她要細問,搖了搖頭,“具體的我也不知曉,進京之前,在路上茶棚裡落腳休息,聽隔壁桌上喝茶的人說來著,不過多半是謬語。因為正說著,便又有人來,說那小娘子,他們方才見過,好生生的在家中!”
“阿孃就是這麼隨口一說,便這事兒是假的,那這世上惡人也不少,你莫要大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