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會兒我心高氣傲,旁人家中,聰慧如你我,有那金榜題名的本事,恨不得割肉喂血的,將他供養出來,領著全家人,出人頭地。”
“可我們池家,不缺銀錢,為何要墨守成規,斷絕我唯一翻身的機會?我惋惜張小年,因為看著他,就像是看到自己沒有完成的夢似的,可惜他……”
池平說著,嘆了口氣,“在盧家被滅門之前。我是壓根兒不想當仵作的,我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想著指不定哪一日,也能夠像二伯一樣,大器晚成,一舉高中。”
“嫡母見我如此,自是樂意。盧家滅門,盧松的姐姐盧慧逃過一劫,她知曉我與她父親曾經同窗,乃是至交。知曉我是仵作,求我前去驗屍查案。”
“她當時看著我的眼睛,宛若一根利刃,直接戳破我的這麼多年來,心中幻想的假象……當時我就想,若我是九弟就好了……”
池時哼了一聲,池平不知道何時,早已經淚流滿面。
“你想什麼呢?像我這樣連續九年胸口碎大石奪頭魁的人,佑海往前數五百年,往後數五百年,都不會有第二個!”
池平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一哭一笑,王八搭灶,灶一垮……你的假象被戳破這麼久了,你還學成這樣,我覺得你還是不當仵作,繼續躺著的好!”
“你的池氏要義呢?有何不明?”
池平瞬間哭喪了臉,“被燒掉了。”
第九十六章 特殊的籤
“我決心要好好當仵作,叫小廝家去取書,不料書房走水了,書都被燒了個精光。這也是為何,我們一家子,突然搬進了種李院。”
池時聽著,不滿地皺了皺眉頭,她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池平,直看得他背後出了薄汗,方才收回了視線,嘀咕道,“看臉你是我三叔,看年紀你是我三哥,看腦袋你是三侄子。”
“三哥你年方几十?怎地半分主見也無?祖父倒是說,每人只得一本,要妥善儲存,若是丟失,絕無二回。但是你理那糟老頭子作甚?”
“那池氏要義,我都拿來當字帖。你若是想要,回去給你一本。左右這麼芝麻綠豆大的事兒,倒是讓你整得,像是要山崩地裂了一般。”
“早知道,我還不如回京城去,陪我哥哥用飯。”
池平先是一喜,後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池家的兩個秘法,也在池氏要義中麼?”
池時一愣,“什麼秘法?”
“就是從骨頭裡蒸出三滴精血,滴上一滴藥,就能夠讓血跡顯形的?那藥九弟也會配麼?”
池時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了起來,“根本就沒有什麼秘法,誆人的罷了。不信你問祖父去,當然了,你這麼慫,自是不敢問的。那你就憋著吧。”
她說著,甩了甩袖子,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久樂,罐罐,回家了!”
池平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他一個轉身,坐在了桌案後頭的椅子上,癱軟了下來……呆呆地坐了許久,他方才從衣襟裡,掏出一個白玉平安鎖來,這鎖頭小小的,用紅色的繩子穿著。
他翻過來一看,上頭刻著一個小小的松字。
……
“你怎麼還沒有回去?你沒有自己的馬車嗎?”
池時一上車,便瞧見坐在馬車裡擼著罐罐的周羨,他也不知道哪裡弄來了個大蘿蔔,正逗著小毛驢玩兒。
罐罐瞧見池時上來,頭伸過來蹭了蹭,歡喜的叫了兩聲。
周羨搖了搖手中的鵝毛扇子,“怕盛平有危險,我快馬加鞭的就來了,誰知道還是沒有趕上,叫你把河都鑿穿了。我叫人送過去的殺人籤的案子,你都看過了?可有什麼發現?”
池時在周羨身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