庹娘一愣,“您是說孫佔殺死鄧秀才的案子?”
池時點了點頭,“孫佔同鄧秀才,在酒樓為何起了爭執?”
庹娘皺了皺眉頭,仔細思索了一番,方才說道,“是因為孫夫人。孫佔同鄧秀才,乃是同窗。孫夫人以前是他們夫子的女兒。孫夫人同鄧秀才有過情緣。”
“但是鄧家貧寒,出身鄉野,遠不及孫家書香門第。孫佔無論人品才學,都比鄧秀才要高上一籌。於是夫子做主,把女兒許給了孫家。”
庹娘說著,指了指隔壁的那間,便是先前周羨所在的那間雅室。
“我記得很清楚,那時候醉花樓剛開,我特別珍惜夫人給的機會,恨不得討好每一個客人。那群人當中,有一位趙員外,以前是我的恩客。”
“當天是趙員外生辰,宴請諸君,他出手十分的大方,因此我格外關注他們這一群人,聽得一清二楚的。”
“他們喝了很多酒。那麼一群東西,灌了幾兩黃湯,自然就開始說女人了。不知道怎麼地,鄧秀才便說孫夫人很白。
孫佔二話沒有說,上去就是一拳,正好打著了鄧秀才的鼻子,流了好多鼻血。然後兩個人就打起來了,打得十分厲害。”
池時聽著,若有所思,“孫佔是讀書人,他的力氣很大麼?”
庹娘又想了想,“應該力氣很大。這醉花樓裡的桌椅,都十分的笨重,可是孫佔當日,把桌子都掀翻了,端著一張條凳,就要砸鄧秀才。”
“還是池二老爺給攔住了。孫佔一邊打人,還一邊說要殺掉鄧秀才那個狗孃養的。好多人都聽到了,後來捕快來問,我也說了。”
庹娘說著,好奇的看了一眼池時,“九爺怎麼突然提起這事兒了?”
池時並沒有回答她,皺了皺眉頭,又問道,“當時來的有哪幾個人,除了這個之外,還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孫佔,池二老爺,鄧秀才,趙員外,還有馬鏢爺,董掌櫃。孫池鄧趙四人是同窗,馬鏢爺是趙員外的舅兄,董掌櫃是附近賣文房四寶的。”
她說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仔細的思索了很久,方才說道,“有一件事情,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奇怪。就是他們幾個人,在說女人之前,在講志怪之事。”
池時來了興趣,“奇異之事?是什麼?”
“當時九爺年紀小,自然是不記得了。就在這樁案子之前,祐海出了一件怪事。就在城外的土地廟,一到夜裡,便會有女人在哭。”
“那聲音十分的悽美,聽起來就感覺是一個美人兒。可有人循著聲音尋過去,卻又什麼都沒有尋見。當時馬鏢爺說,他有一回走鏢,真真切切的聽到了。”
“於是派了手下的鏢師去查,結果在那土地廟裡,發現了一個白影。他嚇得立馬就跑了回來,馬鏢爺刀口舔血的,自是不怕。”
“當下就領著一幫子人,過去瞧了,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庹娘說著,恍然大悟起來,“沒錯沒錯,那會兒祐海出了好些,風流書生與美貌女鬼的故事,是以他們一桌子人,方才說起了女人。”
“我想起來了,就是這樣!當時鄧秀才喝多了,還不舒服得很,去一旁吐了,我還問了他要不要給煮碗醒酒湯。他說不用。”
池時端起了桌上的茶壺,給庹娘倒了一杯茶。
庹娘一驚,端起杯子的手都抖了起來,她看了看那茶,想要喝上一口,倒了嘴邊,卻有沒有喝,只端在那裡,激動的哆嗦著。
“後來呢?孫佔同鄧秀才,是一塊兒走的麼?”
庹娘點了點頭,“馬鏢爺看他們鬧得不像話,將二人分開了,趙員外做中,兩人打了一場,酒也醒了些。出去的時候,是摟著肩膀走的。”
她說著,有些遲疑,“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