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的耀眼。
“想說什麼便說,還是說血已經堵著你的嗓子眼兒了?看在咱們也算相識的份上,你若是死在了零陵,我拿永州城最好的棺材斂你,算是全了情誼。”
站在池時身後的周羨臉一黑,覺得自己的嗓子眼都癢了起來,他猛地咳嗽地了幾聲,無語地說道,“大可不必。”
他說著,看了看池時的脊背。
他算是發現了,池家不管是好竹還是歹筍,高矮胖瘦,一個個的倒是挺得十分的板正,看上去堂堂正正的。
“駱駝若是打小便練胸口碎大石,駝峰也能壓得跟門板一樣平。”
周羨一聽,哈哈笑了起來,他伸出手來,輕輕地拍了怕池時的肩膀,瞥了瞥他的胸前,“的確是瞧著比我平坦些!好在是胸口碎大石,若是臉碎大石,那你們豈不是都要變成餅人?”
池時呵呵一笑,抬腳便朝著周羨踹去。
周羨雖然有病在身,但那也是“打虎英雄”出身,哪裡這般容易中招?他身形一閃,手中的摺扇朝著池時的腦袋捶去。
池時往後一仰,一個倒鉤凌空腿,踢向了周羨的下巴。周羨見狀,收了笑意,這打人不打臉,池時這廝竟然不守江湖規矩!
二人越戰越酣,嗖的一下便上了屋頂,你一拳我一腳的互毆了起來。
“你雖然自負,但小菜一碟什麼,未免炫耀得太過低階,不像你。”周羨一拳,朝著池時的眼窩子錘去,嘴中唸唸有詞道。
到現在,他還記得在那天字第一號房裡,池時提著一桶鱔魚來炫富的天秀之舉。
“我何時炫耀了?”池時頗為疑惑,“我不過是實話實說。”
周羨冷笑出聲,你看,來了!池九爺無時無刻無處不在的炫耀!
“喬二郎並沒有實話實說,大半夜的,戴著面具出門,反倒引人注意。你最後問他,若是抓到了屠夫,他的回答是否還是如此,乃是試探。”
“他在害怕。屠夫沒有抓到,他能夠做出當街把醇娘割喉之事,便能夠殺其他人報復。可這不是他最害怕的。他真正害怕的,是幕後之人。”
“幕後之人一日沒有抓到,那麼,他們就不敢說真話。”
所謂的互助殺人的七個兇手,不過是幕後之人放在棋盤上的棋子罷了。
他能夠知曉這麼多人的秘密,並將他們攢在了一起,便有能力,在棋子背叛他之時,殺死他們最重要的人,來當做報復。
喬二郎,認得那個人。
池時並不意外。
周羨這個人,在查案方面,並不像是他如今展現出來的一般,只會捧哏,在一旁圍觀。她並沒有忘記,這個人,其實是在京師重地,執掌刑罰,統領三司的九千歲。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簡單的角色。
她知道的東西太少,是以並不能夠推斷出周羨的目的。
“沒錯。剩下的幾個人,都遭人脅迫,若追問起來,同喬二郎無異。為今之計,是要等。兇案並沒有結束,朝著縣衙的紅點,遲早要在固定的時刻降臨。”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陳縣令把我的小菜一碟放出去了,那個幕後之人,下一個要殺的,便是我。屆時,所有的謎底,迎刃而解。”
她說著,一個黑虎掏心,朝著周羨攻去。
周羨卻是沒有動,啪的一聲開啟了扇子,輕輕地搖了起來。
池時一個急剎,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袍子上的灰,一個縱身,跳了下去。
周羨瞧著好笑,隨即也跳了下去,手頭的摺扇搖得越發的歡快,“陳大人辦事當真麻利。”
陳大人得了楚王讚揚,那綠豆眼一縮,幾乎在臉上,都要瞧不見了,他激動地彎下了腰,“您過獎了。我……我……都是九爺安排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