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幕後,就像是在看一出出自己導演的兇殺劇。
說話的是那曹推官,他推搡了一把柳亦卿,伸手一扭,將他的兩隻手反剪到了背後,然後從腰間掏出一根麻繩來,將柳亦卿的兩隻手捆在了一起。
“殿下,既然朱三案已經解決了,那我同蘇仵作,就先行一步,將這人帶去縣衙大牢裡先關起來,順帶著將朱三的屍體運走。等風雪停了,前路通了,再押送進京。”
曹推官說著,又客氣的對著池時抱了抱拳,“我認識蘇仵作十多年了,他因為家人的事情,對殺人籤的案子深惡痛絕,這番又落了空,心中不虞,若是有什麼說得不中聽的地方,池仵作不要放在心上。”
“能一輩子做仵作的人,又能是什麼壞人。而且,他同你父親,說起來還是舊識呢。”
蘇素一聽,憤怒的瞪了曹推官一眼,“要你多嘴。”
他說著,對準了池時,“不要以為你巴上了楚王,就能夠在這京城裡立足了。先掂量掂量,自己個有幾斤幾兩。”
他說著,一甩袖子,對著周羨草草的行了個禮,拔腿就要望外走。
池時看著他的背影,“哦”了一聲。
“蘇仵作,一把年紀了,心放寬點,畢竟說話不中聽,是我為數不多的優點,以後常相見,你若是時時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那公事實在是難辦。”
“若你因為年輕之時,被我父親比下去了,所以惱羞成怒。那更是大可不必,畢竟,從我池時來這京城的第一日開始,被比下去,就是你的日常了,應該早日習慣。”
蘇素只感覺自己氣血上湧,他猛的一回頭,便朝著池時衝了過來。
可走到池時面前,卻是愣住了。
他以為會在這個人臉上看到自大,看到嘲諷,看到狂妄。
可是什麼都沒有,這孩子平靜得像是在說今日早上我吃了一碗陽春麵,攤主忘記給我臥雞蛋。
他眼睛裡甚至透出幾分真誠與認真。他是打心眼裡這般認為,並且在說出他心裡想的真話。
蘇素更氣了,他甚至覺得,池時像是一個在問他索要讚揚的子侄,這個時候他應該說,好孩子,誠實是一種美德!可是……美德個屁!
“我等著。”
蘇素說完,猛的轉身,大步流星的走了,留著曹推官尷尬的站在原地。
他趕忙對著周羨行了個大禮,“殿下,蘇仵作失禮了,還望您大人大量,莫要見怪。
是下官失職,無意中暴露了殿下的身份,如今住在這客棧,怕是不妥當,不如殿下同我們一道兒,住到縣衙裡去?”
周羨微笑著擺了擺手,“無礙,有常康在。有才華的人,都傲氣一些。快去辦正事罷,早些處理妥當了,別嚇到了其他的客人。”
曹推官鬆了一口氣,押著柳亦卿,恭敬的退了出去。
池時面無表情的盯著周羨看了又看,“殺人籤沒有旁的線索了麼?卷宗在哪裡可以看到?”
周羨一副瞭然的樣子,站了起身,朝著門口行去。
客棧裡頭,依舊鬧哄哄的,三五不時的能聽到“楚王”、“兇案”等字眼,同窗外的北風呼嘯聲夾雜在一起,宛若鬼哭狼嚎一般。他朝著樓下大堂看去,那個叫衛紅的小姑娘,竟然已經獨自一個人,坐在下頭,開吃了。
他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又走了回來,把門給關上了。
“就知道你會問這個。殺人籤的卷宗,都放在京兆府的文書館裡。本來這案子一直懸而未決,陛下有意要轉給刑部。可是臨了蘇素的女兒蘇珍娘,成為了殺人籤的受害者。”
“於是這個案子,便一直留在京兆府了。沒有人知道殺人簽下一次什麼時候會出現,迄今為止,包括今日的朱三案,已經出現過十七次,其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