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瑛興致勃勃的說著,撥了撥炭火爐子。一見到池時,他就好似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姚氏雖然豪富,但並不慣著他們,是以身邊伺候的人,都不是很多,有許多力所能及的事情,都自己個就做了。比如這生炭火,池瑛便做了熟練得很。
他生起了火,又拿出栗子,給池時剝了起來。
“那我要回了院子,豈不是亂了哥哥的計劃?”池時說著,有些忐忑起來。
池瑛揉了揉池時的腦袋,“我們小九,做什麼都沒有錯。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自然是想拿回來,就拿回來,還要擇日撞日不成?”
“你只管隨心而定就好了,旁的事情有哥哥呢!來,吃個栗子,香甜得很。”
池時張開嘴,吃了一口。這北地的栗子,同南地的就是不同,粉粉的,格外香甜。
“小九可見過池硯了,覺得他如何?”池瑛說著,期待的看向了池時。
他來京城之後方才知曉,池硯的才名之盛,遠比他們在佑海想象得要厲害多了。春闈還沒有考,已經有不少人便認定,他就是今科的狀元郎了。
池時想了想,“臉大如盆。”
第七十七章 池家長房
池瑛一愣,琢磨了一二,竟是發現池時說出了一語雙關的妙處來。
“池硯肖他外祖父,確實是臉比旁人大上一些。不過說歸說,他的確是有幾分真材實料的。狀元不狀元的,不到放榜那一日,誰都沒有辦法保證,但他今科中進士,十之八九。”
“要不然的話,陳國公府也不會同池家聯姻。”
池時搖了搖頭,“再怎麼吹,那也不過是頭傻牛,比不上我哥哥。”
池瑛一聽,眼睛都亮了,他咧開嘴笑了笑,露出了整齊又雪白的八顆牙齒,“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不過三甲與否,那是天地之別。”
他說著,伸出手來,又忍不住摸了摸池時腦袋上翹起的碎髮。
“培明先生說了,若是我今科前三,便承認我是他的關門弟子。”池瑛說著,也有些激動起來。
培明先生乃是當世大儒,他已避世,只在一個普普通通的書院裡做夫子,可教學生同收弟子,那是截然不同的,培明先生的學生很多,但是弟子,卻是寥寥。
池時一聽,也跟著激動起來,“哥哥一定可以。”
池瑛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成與不成,要等放榜那日,方才知曉。”
若是他得培明先生相助,不說是登雲梯,那起碼也比他一個人,摸爬滾打要容易得多。楚王雖然賢名在外,但是貴人心事,其實三言兩語說得通的?
這天地之間,靠誰也不如靠自己個,這個道理,從池瑛懂事開始,他便明白了。
……
兄弟二人聊了一會兒,到了擦黑的功夫,主院便派人來請了。
池時換了一身袍子,揣了個手爐,便同池瑛一道兒前去赴宴。主院的爐子燒得暖烘烘的,她進去的時候,團桌上頭,已經坐滿了人了。
男女分了桌,這一桌子,都是姓池的。
那坐主座的,乃是大伯池筠,他木著一張臉,見到池時進來,點了點頭,“祖父祖母可都還好?這一路上,風雪甚大,可遇到什麼難處?”
池時乖巧的行了禮,同之前的刺頭,簡直不是一個人。
“都很好。也沒有遇到什麼事,就是死了幾個人,有命案便耽擱了。”
池筠並不多問,“坐吧。你是兒郎,不要摻和後院女人的事的。你阿爹以前便是,出格得很,他這個人,溺愛孩子得很,從不多加管束。”
“我這個做大伯的,免不得說上幾句。這是京城,九郎即使不出仕,但顧著池家的名聲,顧著瑛哥兒的前程,你也該謹言慎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