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進入了臘月,楚王府重新審閱大梁舊案,又破了三樁陳年兇案之後,方才漸漸平息。
坊間傳聞,京兆府的曹推官見了池仵作穿裙子之後,下巴掉了下來,一個月都沒有合上,在家休沐不敢見人。想他堂堂科舉出仕的大官,竟是跟在一個小娘子身後,撿了一年的剩飯。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惱羞成怒的時候,曹推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親自挑了聘禮,上門給他的兒子提親。據目擊者稱,當日在池家門前,他撞見了英國公新上任的國公爺,還有大理寺的崔探花。
至於種李院裡頭是個什麼情形,卻是沒有人瞧見的。
只知道英國公府的,還有崔探花,都是鼻青臉腫的出來的,同他們一起出來的,還有神清氣爽搖著鵝毛扇子的楚王殿下。
有好事者瞧見其中有事,去英國公府聽壁角,卻是發現了一樁怪事。他們家的男丁,夜夜蹲在那荷花池邊哭,哭得水位都漲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嗷嗷叫說自己錯過了一門好親。
這事兒像是乘了風一般,迅速的傳遍了整個大梁,傳回了祐海去。
京城的百姓,專盯著那祐海來的商隊笑,“你們全城都是瞎子罷,你們管一個姑娘叫做爺,不是瞎是什麼?”
祐海人卻是頗為驚訝,“你們才是瞎的呢!誰能打誰是爺,池時一個打九個,她不是爺,你是?”
今年冬天的京城,格外的喜歡下雪。
池時坐在窗邊,提著筆靜靜地寫著卷宗,煙筍窩在她腳邊,蜷成一團,睡得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