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哪裡經過這樣的陣仗,她嚇得臉色都白了,慌亂的抬手,想要將那步搖拔下來,可不想太過慌亂,那步搖卡住了頭髮,扯得她呼痛出聲。
周圍的人雖然沒有看清楚,但見她果然如同池時所言,被扎到了,一個個的都議論紛紛起來。
周羨餘光一瞟,見池時表情淡定,神態自然,彷彿這世間當真有一個名叫清酒的大畫師,還真有一幅名畫,名叫五猴圖!
他以為那什麼恆威鏢局就是池時在胡謅了,萬萬沒有想到,她已經掌握了胡謅的真諦,那便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
周羨想著,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難不成是他見識淺薄?
畢竟這世間也有他不知道的畫畫名家。
王罔此刻哪裡還如同周羨一般,有這閒心想這個,他臉色大變,豆大的汗珠子,一滴滴的落下來,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他扶著那隻剩半截的鋤頭,緩緩地站了起身,警惕的看著池時。
池時看了他一眼,“你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你將院子的院牆拆掉,將這院子裡頭,全都鋪滿青石板,也不是所謂的孝順,讓你阿爹的輪椅方便進出。”
“而且為了給你動工翻修,找一個藉口。這樣,你就可以把侯小姐的嫁妝,也是我恆威鏢局的鏢,藏在你家的院子裡。”
“院子的門擴大了,那才方便你們把箱籠運進來,不是麼?”
池時說著,看向了王罔手中的鋤頭,她嘲諷的笑了笑,“本來,我也不知道,髒銀藏在哪裡,還是你告訴我的呢!尋常百姓家中,可不會把院子都全鋪起來……”
“而且,你不知道麼?中空的東西,和實心的東西,敲的時候,發出來的聲音,是有細微不同的。當然了,畜生的耳朵,是聽不出來的。”
第三八八章 牆上兇手
池時說著,從懷中掏出了姜芸畫的那一幅畫,她沒有開啟,卻是朝著眾位鄉鄰看了過去。
“八年前的五月初三,是王罔原配妻子逃走的日子,對嗎?”
那收了池時銅子兒的老頭子,點了點頭,“沒有錯!小公子果然能掐會算!若非您是鏢局少東家,老頭子還以為你當年也住在咱們這條巷子裡呢!”
“我記得清楚著呢,就是端午節的前兩日。本來他們都沒有聲張的,但是我孫媳婦同王罔的媳婦兒春桃,十分相熟。”
“這過節嘛,互相送幾個粽子鹹鴨蛋的。不過一去方才知曉,春桃不想服侍斷了腿的公爹,跑了。當時一整條巷子裡的人,都來安慰王罔了。”
“我還整了花生米小酒的,接了他們父子二人,來我家喝了雄黃酒。”
池時點了點頭,她猜想的沒有錯,那天夜裡,被殺掉的人,便是王罔的妻子春桃。
她想著,將手中的那張畫張了開來,走到了王罔的面前,“這個場景,你應該記憶深刻吧。五月初三的晚上,你在這個院子裡,殺死了你的妻子春桃。”
“她倒下去的時候,撞在了你腰間的鐵牌上,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那聲音十分的清脆,很香風鈴聲。”
“你是情急殺人,沒有關門。你們的影子,照在了牆上。身後的光源,來自你父親手中的燈籠,他坐在你們身後,靜靜地看著一切。”
“事後你們清理了院子,又把屍體處理乾淨了。只可惜,百密一疏,你沒有想到,通常深夜裡無人問津的茶樓,那天夜裡來了一個客人,那個客人,便是目擊證人。”
池時說著,將那張畫又收了回來,仔細疊好了,放在自己的袖袋裡,眼睛看向了地下,然後又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匕首來,“讓我來尋尋,這地下的入口在哪裡。”
“若是找不著,那也沒有關係,拿個大錘子來,我胡亂的掄上一通,哪裡砸出洞來,哪裡就是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