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你這麼說,只能表明,我是一個厲害的仵作而已,總不能查案查得比你快,我便是兇手了。”
“你也做了這麼多年仵作,應該知曉的,凡事都要講證據。而且,我也沒有什麼殺人動機。我在刑部做得好好的,並不嫉妒你少年成名。沒有必要去殺一個人,來誣陷你。”
池時打了一個響指,“你說得沒有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的原因,但是,證據什麼的,我不是一早就說過了麼?在我證明自己的清白的時候。”
“我一早就說過了,就春蘭額頭上的傷口而言,兇手拿著板磚的手上一定會沾上血。他的衣袖上,也會有飛濺的血跡。”
“我進來的時候,春蘭剛剛死,是以兇手是不可能走遠,也沒有什麼時間來換衣衫的。因為她若是死得久一點,仵作能夠推斷出死亡時間,那麼,誣陷我是兇手,就不成立了。”
一品女仵作
第四四六章 殿中起火
王珂冷著一張臉,將自己的手伸了出來,“我剛剛驗了屍,還用帕子給春蘭擦了臉,所以手上或者衣袖上沾了血跡,那都是正常的,並不能當做我就是殺人兇手的證據。”
池時對著王珂豎起了大拇指。
雖然這個案子,到底被她發現了許多的破綻,但是歸根結底,她還是贏在提前產生了警覺,在髮簪裡的銀針上,留下了特殊的證據。
裡頭有油,若是兇器也在銀簪子裡待過的話,那也會沾上許多油花。
但若是沒有這個,任由她說出那麼多個巧合,光憑兇器這一點,只要王珂死咬住她,她勢必是不能夠輕鬆脫罪的。
光憑這一點,她可以說,王珂在仵作上的本事,要遠在京兆府的蘇素,還有大理寺的小算仙崔江晏之上。
“很遺憾。之前我告訴你的事情,你並沒有牢記在心中。銀針與銀針,看著相同,但其實不同;血跡與血跡,看著相同,但其實也不同。”
池時說著,“飛濺的血跡,就是夏日你在路上走過,穿著的木屐,打在青石板路上,飛濺起的水珠,只要你看過,便會知曉,你的褲子上,會沾滿了泥點兒!”
“什麼是泥點兒,那就是一點一點的。而當你在驗屍的時候,不小心掃到了尚未凝固的血跡,這個時候,產生的是擦拭血痕。”
“什麼是擦拭血痕?就好比說咱們的桌面上,有一個泥汙,你用抹布上去擦,一下子並沒有擦掉。那麼你會發現,那個圓點兒,好似生出了一條長長的尾巴一樣。”
“雖然都是血跡,但是大不相同的。”
池時說著,瞧著在場的人幾乎都是一頭霧水,輕拍了一下腦袋,自嘲的笑道,“瞧我忘記了,你們都是一些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貴人,又怎麼會看到有泥點兒的褲子和擦桌子時候的痕跡呢?”
她這麼一說,周淵等人,都訕訕的紅了臉。
“那麼換一種比方,那飛濺的痕跡,就是咱們畫畫的時候,拿著沾有墨汁的毛筆一甩,出現了一路點兒。而擦拭的血痕,就是你寫字的時候,墨跡未乾,而不小心擦到了,出現的脫痕。”
周淵恍然大悟,他清了清嗓子,從像老母雞一樣張著雙臂的郭尚書身後探出頭來,“這麼說,我便明白了。說起來好似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但一般的人,根本就不會注意這些。”
池時說著,走到了那王珂的面前,勢如閃電伸手想要去拽王珂的手。
卻見周羨宛若幽靈一般閃現在她的前頭,已經牢牢的將王珂的雙手給拽住了。
王珂壯若小塔,感覺一拳就能夠把周羨打飛出去,可任由他怎麼拔,周羨那一雙修長而纖細的手,就像是長在了他的小手臂上一般,怎麼拔都拔出來。
他低下頭去,看到了自己的袍子上的兩點血跡,很少,很小